不要命了嗎?
後者連手指頭都不需要動,就能把她碾死!
要是價值連城之物也就罷了,一支玉釵,值得她冒這麼大的風險?
阮仁燧清楚一位從三品將軍之妻的分量,所以更覺俊賢夫人仗義出手的難得:「夫人仁慈大義,令人敬服!」
俊賢夫人卻搖頭道:「我其實也是受人所託,不敢擔功。」
阮仁燧與錢氏俱是一愣。
卻見俊賢夫人神秘一笑,同他們吐露了其中內情:「是宋巧手的至交,喚作劉永娘的婦人,尋到了刑部俞侍郎門上,後邊才有我的事兒呢!」
侍女送了茶來,俊賢夫人啜了一口潤喉,這才蹙起眉來,有些嘆息地道:「這案子其實很難辦——俞侍郎知道的時候,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審?怎麼審?」
「鄭家的人都長著同一條舌頭,那玉簪的的確確是在宋巧手的包里搜出來的。想要分辯,何其難也!」
「劉永娘求著所在坊巷裡的左鄰右舍寫了陳情書,挨著在上邊署名,力證宋巧手品行端正,不是會盜竊他人財物的小賊,又去尋了一些認識的顯貴人物,但是沒有用……」
「她沒辦法翻案,俞侍郎也是一籌莫展,幾經思量,俞夫人終於尋到了我這兒來。」
俞侍郎是寒門出身,與十六衛這樣的勛貴自留地並沒有什麼交際。
且以他的官位,也不足以與右衛將軍抗衡。
更不必說辦這事兒的是鄭夫人,不是鄭釗,他貿然去尋鄭釗,也不合適。
幾經權衡,俞夫人終於登門,很不好意思地同俊賢夫人說起了這事兒……
俊賢夫人臉上帶著點感觸的神色,說:「講實話,這事兒實在是很難辦。」
辦成了,至多也就是得到幾個小人物的感激。
可若是辦不成——事實上,成與不成,怕都得得罪鄭家。
她有些唏噓:「起初我以為俞侍郎夫婦同宋巧手她們有什麼交情呢,再不濟也該是老鄉,哪成想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劉永娘在刑部公廨外邊兒偶然遇見了俞侍郎,後者覺得她臉色不對,主動過去詢問的……」
「俞侍郎夫婦一片慈悲,我既知道了,怎麼好撒手不管呢!」
原來中間還有俞侍郎夫婦的事兒。
阮仁燧記下了這樁內情,又問俊賢夫人:「夫人上門去問,鄭夫人就認了?」
「怎麼可能?」
俊賢夫人苦笑一聲:「這豈不是在我面前承認,是她設計構陷一個梳頭娘子,品行不端?」
她搖頭道:「鄭夫人斷然否定,咬定是宋巧手手腳不乾淨,更要緊的是,她還找到了同盟。」
「說事發之後,再跟其余幾個夫人閒話的時候,也聽她們說起來,從前不覺得,再回家去刻意地點了點妝奩里的首飾,總覺得好像是少了些什麼……」
那時候,鄭夫人煞有介事地說:「這些個出身微賤的人,沒見過什麼好東西,一下子瞧見了,可不是要眼熱?」
「她倒也精明,專找那個沒有標誌的小金釵呀,珍珠珠花什麼的,去她家裡邊兒查查,保管少不了!」
又說:「我也是可憐她還有個女兒,才沒有深究,如若不然,可就不是讓她坐幾年牢就能了事的了!」
阮仁燧聽得皺起眉來:「那後來呢?」
他很好奇俊賢夫人究竟是怎麼勸說鄭夫人改口的。
俊賢夫人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道:「我幾次上門,勸說不成,最後就撕破臉吵了一架!」
「我同鄭夫人說,大理寺里供奉著神獸獬豸的雕像,那是能夠明辨忠奸、分清善惡的神獸。」
「傳說如若有人在獬豸面前兩相對峙,獬豸可以分辨真假,用額頭的利角殺死撒謊的人。」
俊賢夫人同鄭夫人說:「夫人既然一口咬定是宋巧手偷盜在先,狡辯在後,而宋巧手又抵死不認,何妨與宋巧手一起去大理寺獬豸神像前對質?」
鄭夫人聽得冷笑:「你說,我就要照做麼?」
俊賢夫人被激起了真火:「夫人若是不肯,我只好入宮奏請皇后主持此事,若是我誤會了夫人,我當眾向夫人叩頭賠罪!」
她出身的韋家乃是興盛了數代的大族,自本朝這一脈天子的始祖還都高皇帝所設置的神都開始,就活躍在政壇上。
嫁的丈夫又是皇朝四柱之一、寧國公府的世子,知曉的密辛實在不少。
俊賢夫人回想著自己從前聽到的那些舊聞,心下隱約有些猜測,當下嘿然冷笑:「鄭家也是作為從龍功臣,自東都來到神都的,難道沒聽祖輩講過,當初東都之亂發生的那個夜晚,宮廷里都發生了些什麼?!」
她叫鄭夫人:「我勸夫人還是去問一問鄭將軍,再做決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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