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郎一張嫩臉都紅了,赧然說:「祖父,祖母,您二位都小點聲吧,出門在外,好多人都在看呢!」
夫妻倆這才悻悻地停了口。
這會兒韓王妃專門使人送了幾冊話本子過來,就搞得丁夫人很不好意思,很客氣地請送東西過來的侍女向韓王妃轉述自己的謝意,又支使著孫兒將那幾本書送到馬車上去。
丁大郎也應了。
這事兒暫且就看似順遂地結束了。
戲台附近的一從冬青後邊,貓著兩個與丁大郎年紀相仿的小小少年,豎著耳朵,一邊吃玫瑰花餅,一邊偷聽路過的人說話。
「聽說丁相公跟丁夫人在戲台那邊兒聲勢浩蕩地大吵了一架,鬧得很厲害……」
「啊?這是為什麼?」
「跟丁家那個小郎君有關,好像是他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惹得丁相公很惱火!」
「什麼不該看的啊?」
「這誰知道呢!」
年紀相對小一點的那個小小少年,是靖海侯的兒子太叔洪。
他現在就很好奇:「原來是因為丁文通吵起來的?」
丁文通,是丁大郎的名諱——他們都是弘文館的學生。
另一個比太叔洪稍大一點的少年,是遠枝宗室出身,名叫阮介甫。
他同樣也很好奇:「丁文通究竟幹什麼了,惹得丁相公生這麼大的氣?」
倆人這麼嘀咕著,再一錯頭,就看見丁文通露著一張沒有散去紅暈的臉,抱著幾本花花綠綠的東西往外邊走……
太叔洪:「……」
阮介甫:「……」
兩人恍然大悟!
原來是澀圖!
太叔洪難以置信:「丁文通平日裡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阮介甫痛心疾首:「唉,帶著這東西來韓王府做客,還被抓個正著,難怪丁相公會生氣了!」
兩人對視一眼,唏噓不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同一件事情,叫不同的人知道,產生的感悟自然也是不同的。
今天戲台上上演的是一出新戲,還挺熱鬧,阮仁燧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風塵浪子風流了半生之後幡然醒悟,追求一位年輕小娘子。
小娘子有所意動,同她母親說:「阿娘,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
小娘子的母親很平靜地看著她,說:「那我在你的嫁妝之外,額外陪送你幾條長頭巾。」
小娘子不明所以:「陪送這個幹什麼?」
小娘子的母親說:「等以後他把花柳病傳給你,你長了一屁股疙瘩,鑽小巷子找游醫治病的時候,好用它把頭臉都蒙住,別叫人認出來你是誰。」
小娘子:「……」
底下一片鬨笑聲。
阮仁燧樂得呲出來一排牙。
大公主畢竟還只有五歲,處在能看個熱鬧,但是看不明白的年紀。
別人都上高速了,她還在瑪卡巴卡:「阿娘,這個人是好的還是壞的?」
賢妃就說:「人性是很複雜的,沒法兒說是好是壞。」
大公主沒聽明白,又問了句:「那浪子回頭金不換是什麼意思?」
賢妃這回說的就要明確多了:「意思就是說,一個人走錯了路的人能夠幡然醒悟,改正自己,這是極其可貴的。」
大公主想了想,卻說:「雖然知錯就改是很可貴的,但是阿娘,我覺得從來沒犯過錯的人其實更可貴呀!」
賢妃很鼓勵女兒進行這樣辯證的思考,當下微微一笑:「是的,我們仁佑說得也很有道理。」
德妃聽了心裡邊痒痒的,好像有個雞爪在撓似的。
她就忍不住靠過去一點,悄聲問兒子:「歲歲,你沒有什麼思考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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