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去年的事情,就更加惱火了。
他跟費氏不睦已久,基本上已經沒了熱乎氣,倒是發覺費氏身邊的一個使女長開了,有幾分顏色,便去索取,不曾想卻碰了個釘子。
費氏拒絕之後,當天就把人送回娘家去了。
再記起之後的事情,他怒氣更盛。
醉意減弱了理智,朱少國公不讓他說,他偏要再說:「晦氣!我娶了她,算是倒了八輩子霉,在床上像條死魚一樣,硬邦邦的……」
這話就太齷齪,太不堪了!
賢妃那麼冷靜自持的人,都忍不住尖聲道:「承恩公!」
她霍然起身,厲聲道:「你喝醉了!」
賢妃臉色鐵青,叫左右的侍從:「把他攙出去,往臉上潑一盆水,好醒醒酒!」
承恩公勃然大怒:「你也是個沒心肝的東西,一朝得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賢妃怒得渾身都在哆嗦,指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道打哪兒飛過去一隻茶杯,一聲悶響,撞到承恩公肋骨上了!
他怫然變色,左右張望:「是誰?!」
阮仁燧坦然地站了出來:「是我!」
「……你!」
承恩公看著面前那個還沒有自己腰高的孩子,一時間不由得給噎住了,好半晌過去,才沒好氣道:「小殿下,我是你的舅公,是你的長輩,你怎麼敢用茶杯砸我?」
旁邊人眼見事情越鬧越大,趕忙過來勸和:「消消氣,消消氣,都別說了……」
還有的去勸阮仁燧:「殿下,承恩公喝醉了,口不對心,您別跟他計較。」
阮仁燧冷笑一聲,指著這和稀泥的人,口吐芬芳:「你是傻×啊,他要是真喝醉了,為什麼只敢罵賢妃娘娘,不敢罵太后娘娘?」
賢妃入宮之後,幾乎與承恩公府斷絕了來往,太后娘娘難道就很親近這個弟弟嗎?
承恩公要是連賢妃娘娘帶太后娘娘一起罵,那就是真醉了,如果沒有,就是在這兒借醉撒野呢!
這王八蛋心裡邊門清兒,罵賢妃這個女兒幾句,最後可能就不了了之,但要是罵了太后娘娘,前腳罵完,後腳她老人家就能把他吊死!
承恩公那點陰暗的小心思叫他給戳破了,臉上不由得難堪起來,紅著鼻頭,憤憤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阮仁燧二話不說,又把大公主面前的茶盞奪過來,一甩手砸到他肋骨上了。
又是一陣叫人發麻的悶痛。
這下子,承恩公是真惱了:「我不跟小孩兒計較,你還敢再砸我?」
阮仁燧嗤笑一聲,指著他,無所謂道:「我就是想讓你這個傻×知道,皇室里不全都是賢妃娘娘這樣溫良恭謙讓的人,也有我這樣的極品!」
而後他背著手,很冷靜地道:「先君後臣,你在我堂堂皇長子面前狗叫什麼?過來,給我跪下!」
第30章 第 30 章 歲歲,你真不害臊,怎麼……
過來, 給我跪下。
這話說出口,別說是承恩公,就連殿內其餘人也給怔住了。
侍奉阮仁燧的保母有些不安, 蹲下身去,小聲叫了句:「殿下,承恩公畢竟是長輩, 您不能這樣對他……」
阮仁燧扭頭去看她——不只是看她,也是在看自己身邊其餘的侍從們:「好了, 你們已經勸過了,算是盡了自己的本分, 就此打住吧。」
「誰要是再開口, 馬上就給我滾蛋!」
他仰著頭看諸多侍從,聲音不算大, 但是沒有人能忽視他言語裡透出來的意思:「你們要是覺得我做不到,那就試試看!」
侍從們聽他這麼說,哪裡肯用自己好好的仕途來追隨承恩公?
當下便眼觀鼻、鼻觀心,再不出聲了。
阮仁燧壓住了自己身邊的人,這才看向承恩公, 抬著下巴, 傲然道:「承恩公, 你是沒有聽見本殿下說的話嗎?要我讓殿外的武士來請你才行嗎?」
承恩公見皇長子猝然發難, 酒意便去了大半。
只是見著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如此張狂, 他一時之間, 實在覺得難以置信:「我可是你的舅公, 陛下尚且稱呼我一聲舅父,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阮仁燧旋即便向不遠處已然瞠目結舌的殿中侍御史道:「本朝規制,到底是先君後親, 還是先親後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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