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點頭:「對,就是這樣!」
又目光迫切地看著面前的人:「我該怎麼做啊,尚儀……」
嘉貞娘子莞爾一笑,伸手去替他整了整衣襟,而後道:「殿下還是個小孩子呢。」
阮仁燧聽得皺起眉來——他以為嘉貞娘子要拒絕他,捎帶著說教幾句。
哪知道卻聽嘉貞娘子說:「小孩子依靠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注視著阮仁燧的眼睛,誠摯地告訴他:「陛下是很疼愛您和大公主的,至少現在是這樣,而這宮裡的事情,也沒什麼能瞞得過陛下的眼睛。」
只是有些事情他懶得管,所以不予理會罷了。
嘉貞娘子由衷地建議他:「或許,您可以試著跟陛下講一講這件事,您費盡千辛萬苦都做不到的事情,對陛下來說,也許只是舉手之勞。」
嘉貞娘子離開了好一會兒,阮仁燧都還在思索她說的那些話。
把這事兒告訴阿耶……
這能行嗎?
阮仁燧心裡邊有點小小的害怕。
不是為了夏侯小妹和陳家郎君的婚事害怕,而是如若真的將這件事告訴聖上,就會迫使他去直面他曾經短暫思考過的那個問題。
阿耶他,好像知道我身上有古怪啊……
在他剛出生的時候,還很小的時候,聖上或有意、或無意地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事,甚至於眼神和語氣,都隱隱地透露出這一點。
阮仁燧察覺到了,只是不敢去戳破,更不敢主動問出來。
萬一阿耶把他當成孤魂野鬼,拉出去燒了呢!
到時候阿娘一個人多可憐啊!
要是她因為生了一個怪胎再被阿耶厭棄,那自己豈不是不孝之子?
怎麼對得起她呢。
阮仁燧選擇做了三年的鴕鳥,不去接觸這個問題,現在因著夏侯小妹的婚事,又猶豫著要不要從沙子裡邊把頭伸出來……
阿耶這幾年對我還是挺好的,是吧?
他可能猜到我身上有古怪了,但是還對我很好,是不是說明我身上這點事,其實沒什麼危險?
阮仁燧有點意動,還有些忐忑。
他心想:再看看,這幾天有機會的話,也多旁敲側擊一下,試探試探阿耶的態度!
只是阮仁燧沒想到,這個試探的機會來得居然有那麼快!
因為加了勛貴和外戚的緣故,晚膳遠比午膳熱鬧,人多嘛!
阮仁燧坐在德妃身邊,聽她矜持又難掩快活地跟其餘人說著話——這大抵是她經歷過最快意的一次宴飲了。
叫讀書筆記打壓了數日之後,她終於有機會挺胸抬頭,再次一展瓶花界未來開山鼻祖的風範了。
對於德妃來說,身份上所能得到的榮耀,早在入宮之初被冊封為昭儀的時候就得到了,在這之後,她真正渴求的,就是社交時別人由衷地親近和尊敬了。
這種精神上的需求,侍從給不了她,跟班也給不了她,只有身份上與她大致齊平的那些人才能給她。
德妃一整晚都春風得意,從沒覺得跟韓王妃等人這麼投契過。
阮仁燧看她高興,自己也跟著傻樂。
宮宴上的菜式還不錯,他格外喜歡吃炙駝峰和炙炊餅臠骨,心情愉悅,不免就吃了個溝滿壕平。
往嘴巴里填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吃飽了之後,就覺得膩膩的。
桌上有時鮮的櫻桃,他摘了一個吃,又覺得不解膩,思緒略微一轉,忽的想起今早晨大公主給他吃的櫻桃李了。
小孩子的胃口較之成人要小,尤其他們幾乎沒有交際,成年人反倒隔三差五地要說句話,沒法聚精會神到吃飯這件事情上。
是以這會兒阮仁燧雖已經預備收尾了,但對於殿中其餘人來說,這還算是才開始呢。
他肚子裡邊飽飽的,也懶得動彈,視線瞧著坐在自己這一席對面的賢妃與大公主那邊兒:盯.jpg
就這麼瞧了一會兒,大公主沒注意到,可照顧大公主的保母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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