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時間被定在了三月初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阮仁燧覺得三月之前的每一天,好像都變得短暫了_(:з」∠)_
春日午後的太陽照在身上,是舒適的暖。
阮仁燧吃了一碗薺菜鮮肉小餛飩,略消了消食兒,就被督促著去午睡了。
德妃沒什麼睏倦,便坐在旁邊陪著他,這功夫易女官打外邊進來,叫錢氏和張氏兩個乳母往外邊去歇著,嘗一嘗初春新下的櫻桃。
二月時節,櫻桃還是稀罕物,二人謝了她,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等人走了,易女官才低聲說:「有件事,還得娘娘來拿主意才是。」
德妃想起她方才的舉動,有所會意:「是錢氏和張氏有什麼不妥?」
易女官微微搖頭:「外邊來報,錢氏的女兒病了,似乎有些不好,您看,是不是要叫她早一點出去?」
宮裡邊的規矩,乳母們會照顧皇嗣到三歲。
這個三歲,可以是剛滿三歲,也可以是三歲零十一個月,並沒有十分具體地規定時間。
阮仁燧這會兒快滿三歲,平日裡早已經不吃奶了,只是德妃看兩個乳母照顧得很盡心,孩子也親近她們,加之馬上就開蒙讀書了,要去一個不熟悉的環境,就更不願意急急忙忙把人遷出去了。
她盤算著,等孩子適應了御書房的生活,再叫乳母們離宮也不遲。
只是這會兒……
德妃自己也是母親,很能明白母親的心思,當下便道:「既然如此,就給她包二百兩銀子,讓她早點回去吧,這錢算是額外給她的,再叫家裡給她個鋪子,以後細水長流吃租過日子,畢竟餵養了歲歲一場,不能薄待了她。」
想了想,又說:「用我的名義,找個太醫去瞧瞧,那女孩兒只比歲歲大一歲吧?總也算是緣分。」
易女官應了聲。
又問:「現在就去辦?是否要叫錢氏跟咱們殿下辭別?」
德妃道:「說一聲吧,陪了他那麼久的人一下子走了,要真是不聲不響的,他怕也不適應。」
易女官又說:「那張氏呢,一起離開,還是過段日子再走?」
德妃說:「過段時間再叫她走,別一下子兩個人都走了,歲歲不適應。」
於是等到阮仁燧午睡結束,錢氏便微紅著眼睛來跟他辭別。
她說不出什麼十分深刻的大道理,只是翻來覆去地囑咐他:「多聽娘娘的話,好好讀書,好好照顧自己……」
阮仁燧其實也有些捨不得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並不是真的嬰孩,知道這幾年錢氏待他是很用心的,雖然這其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她對於親生女兒的移情,但是凡事論跡不論心,錢氏已經是個很好的乳母了。
這會兒聽她絮絮地叮囑,也就乖乖點頭應了。
錢氏很捨不得他,再三抱了又抱,最後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娘娘的脾氣,有時候是急躁了一些,但也是為了殿下好,不是親娘,誰肯廢這個心?」
她摸著阮仁燧的頭,小聲道:「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再如何好,也不是您的親生母親。」
阮仁燧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倒真是驚了一下,略有些訝異地看著她,惹得錢氏微微一笑。
她低聲道:「殿下剛出生,我就在餵養您了,知道您聰明,能明白這話,所以才說的,以後要跟娘娘互相扶持著好好過啊。」
阮仁燧聽得心頭酸澀,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點頭說:「嗯!」
想了想,又跟她承諾:「錢媽媽,等我再大一點,就出宮去看你!」
錢氏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跟他拉鉤,末了,又叫人領著去給德妃行禮,而後才帶著諸多賞賜出宮了。
……
錢氏走了,阮仁燧覺得身邊好像也空了一塊。
倒不是說人手上缺失,亦或者有什麼不便,而是情感上空白了一個角落。
乳母張氏其實也算盡心,只是跟錢氏比起來,到底有些不如。
德妃看出來了,還寬慰他:「你放心吧,錢氏那兒我叫人照應著呢,不會有事的。」
哪知道這話才說完沒幾天,夏侯夫人就進宮了。
還是為錢氏的事情來的。
到了披香殿之後,就見女兒正帶著外孫吃飯,好大一個肘子,色澤誘人,燉得爛爛的,攪碎了拌到飯里,外孫自己拿著一隻銀匙,大口大口吃得極為賣力。=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1_b/bjZN0.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