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昕心中涌動的愧疚在短短五個字間燃燒殆盡。
對,沒錯,她是皇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棠溪雁死了是她運氣不好,不怪她,和她沒關係!
夜葉:???
好好好,不愧是姓離的。
他的掌心被指甲掐出了月牙痕跡,看向二人的眼神毫無溫度。
一個顛倒黑白,一個任性自我,離昕就算是被利用的棋子,她也絕不無辜。
儘管從棠溪雁一事的悔恨中剝離,但被下毒的憤怒猶在,離昕再次咬牙質問道:
「棠溪雁暫且不提,蕭沉柝!你竟然敢給朕下毒,意圖弒君,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離昕已幾近癲狂,一番駭人言論之下,四周逐漸蔓延開了一片詭異的平靜。
蕭沉柝越過劍鋒,上前一步,輕而易舉地從離昕手中奪下了坤陽劍,輕彈劍身,發出陣陣顫鳴。
「看來陛下當真是被刺客傷得不輕,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陛下,我可是與你有著血緣關係的表姐妹啊。」
她的眼神意味深長,看似是在說她們之間關係親近,怎麼可能會下毒呢,然而實際上,蕭家九族之中,誰說沒有離昕呢。
離昕腦仁一陣陣地疼,聞言更是被激起了過去的不甘與憤恨,陰沉的雙眸中充斥著濃稠的血色。
「什麼姐妹!我從小就看不慣你!憑什麼,憑什麼你是獨女,蕭家的一切不用和任何人爭搶就是你的,朕是皇帝,朕才是皇帝,天下間合該擁有一切的人!」
「朕不喜歡黑珍珠,但誰讓你偏愛呢,朕說一句想要,你無論多麼心不甘情不願,不也得乖乖奉上!朕才是天命之女,朕做什麼都是對的!」
周圍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儘管每個人的聲音都很微小,但重疊在一起,竟有些不容忽視起來。
喬稚給自家受傷的母親緊急上了止血藥,心想陛下真是瘋得不輕啊。
大家族之間,權利的爭鬥不是常態嗎,就單她喬家,她和喬稔為了少主之位還爭得你死我活呢,更別說皇室了,那可是皇位啊!
再說如今的陛下當初能在皇位爭奪中勝出,也少不得外家蕭氏所襄助啊,怎麼會有人因為蕭少主是獨女這件事而小題大做成這樣的啊!
一時間,根本無人相信蕭沉柝會給陛下下毒這件事,尤其是離昕自爆了會搶蕭沉柝所喜愛之物之後。
蕭沉柝唇角有一瞬的勾起,繼而迅速扯平,嘆了口氣,「陛下神志不清,還不趕緊送陛下回去歇息,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想必一夜過去,喬家能處理好那枚魚符。
還未等莘香等人出聲回應,立於離昕身後的夜葉唰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環首刀,橫在了蕭沉柝與離昕之間。
躲在護衛群中看了一番大熱鬧的天添三人:!!!
夜小葉你要幹什麼!
天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想要上前來把出頭鳥夜葉抓回來,卻被神情恍惚的薛司晨給按住了。
「你幹什麼!」
薛司晨只覺得隱隱以來的直覺好像終於成真了,但是……當初有意攛掇她謀反的好像是沈歌不是夜葉吧?
薛司晨壓低了聲音:「夜葉不是莽撞之人,先看看他要做什麼,另外……」
薛司晨對古霜使了個顏色,古霜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繼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火把所圍繞的圓環中央,離昕終於想起了身邊拿刀的人是誰。
「你不是那個誰……那個見月的護衛嗎?你要做什麼!」
蕭沉柝直直地與夜葉對視,目光冷漠,眼底閃過一道轉瞬即逝的猶疑。
夜葉所感受到的那絲違和感再度涌了上來。
蕭沉柝冷聲質問道:「夜護衛這是何意?」
「何意?」夜葉回以一聲冷笑,「五殿下在哪?」
營中現在吵鬧至此,會躲起來的都是些經過蕭沉柝提點的老狐狸,離見月不甚聰明,又素來愛熱鬧,怎麼會到現在還不出現?
離昕終於想起了什麼,瞳孔驟然一縮,「你把見月怎麼了!」
她早就和見月說過了,蕭沉柝就是個混蛋,早日和她斷開關係,可見月就是不聽。
蕭沉柝遊刃有餘地回道:「太后受不得驚嚇,見月此刻當然是陪在太后身邊。」
離昕當即聽出了她話中意味,「你居然連太后也挾持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造反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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