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千柘弓的夜葉神采飛揚,身邊圍著眾多兵卒,天添等人興奮地揮舞著虎.騎營的旗幟,喝彩聲不絕於耳。
她是真沒看錯這個好苗子啊。
不僅僅在豹騎營蒙鈺面前給她狠狠地掙了回面子,還帶來了如此有實質性的好處。
且看如今喬將軍對此人的欣賞,薛家更要與此人交好才是。
校尉應有親兵九人,以薛司晨與他的交好程度,想來應該是可以入圍的。
只是希望司晨不要像當初一樣倔,自己想讓她直接當親兵,卻硬是讓她拒絕了,非說要自己考進虎.騎營。
「凌師叔,呼,我終於找到空隙跑出來了,事情怎麼樣了?」
在人群中找到凌霄後,夜葉將其帶到了演武場外的僻靜處,眨著星眸詢問道。
凌霄有些凝重地蹙起眉頭,「我沒找到喬洛。」
「怎麼會,她不在廂兵九營嗎?」夜葉疑惑道。
喬洛是曾見過夜葉的,儘管他當初墜入了通天崖,但若讓喬洛看見他如此出風頭,難保不會覺得熟悉,從而懷疑他的身份。
因此,夜葉和凌霄在年終考核和軍演開始的幾天前便決定了,到時候絕不能讓喬洛到演武場來。
由於張鳴欣一直沒停過找喬洛的麻煩,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借刀殺人。
凌霄一直想給喬洛個教訓,於是這次他便想由他來出手,暗中將其迷暈了打一頓,而後丟入柴房幾天,等到軍演過後再將其放出。
可誰知,他去廂兵營逛了幾圈,竟一直沒找到喬洛的身影。
「不過小夜你放心,你在考核和比賽的時候,我關注了一番周圍觀戰的人,並沒發現喬洛的身影。」
夜葉靠在一顆樹上沉思道:「那喬洛她會去哪呢?」
回想起他對喬洛打算實施的一系列報仇計劃,幾乎沒有一件是他親手做的,然而詭異的是,最後的結果卻都出乎意料的符合他的設想。
那這次……
夜葉忽而站直,朝廂兵營走去。
「小夜你去哪?」
夜葉:「我想去柴房看看。」
他突然覺得,喬洛很可能會在那兒。
演武場外,沐笙歌眼看著夜葉從慶功的人群中溜了出去,悄悄跟了上來,在百米之外聽了這一番對話,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阿葉還挺聰明的嘛。
*
廂兵九營的營房之外,悄然而來的夜葉突然停下腳步,雙眸升起一股凝重之色,凜然朝身後望去。
「誰,出來!」
他身邊的凌霄聞言神色一肅,衣袖一甩,幾根銀針便朝著身後的林中飛射而出。
來人身形利落,幾個翻滾間躲過那幾根銀針,有些狼狽地半跪在地,額前斑駁的髮絲遮擋了她的容顏,嘶啞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還請手下留情。」
凌霄見狀上前一步,擋在夜葉面前厲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何跟著我們!」
余清站了起來,抬頭之際,側跨出一步的夜葉得以看清了她的全貌。
中年女子容顏略顯滄桑,眉眼間依稀可見凌然之姿,但毀了這份周正的,是她眼下那幾道駭人的傷疤,和額角上令人心驚的一道繁體倒人形烙印。
在看到那枚烙印之際,夜葉腦海中驟然划過什麼,微微有些刺痛,口中不自覺低聲驚呼。
「叛軍囚印,你是,中軍舊部?」
凌霄呼吸一滯,直接將神色有些不對的夜葉拉入了更深的密林之中。
余清見狀,默默跟在了兩人數米之後。
凌霄依然警惕地對她亮著銀針。
直到三人到了一處毫無人煙之地,余清這才緩緩開口,沙啞的嗓音間透著滄桑。
「沒錯,我是中軍舊部,曾經的神機營都尉,余清。」
此時此刻,夜葉神色已然冷靜,剛剛那股不受控制的感覺被他壓下,雙眸凌厲地划過余清全身。
「你為何要跟著我?」
余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描摹過那般熟悉的容顏之時,眼底逐漸騰升起一股悲色。
「我曾跟在棠溪將軍身邊二十年,隨她衝鋒陷陣,保家衛國,夜校尉剛剛在騎射場上的身姿,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初侍奉的舊主,這才不自覺跟上。」
夜葉眉頭不禁皺起,「你剛剛在演武場?」
余清點了點頭,「是。」
「全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