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添很快加入了進來,幾人推杯換盞,於絲竹樂聲之中開懷大笑。
「你們是打算喝到天黑嗎?」沐笙歌拉了拉夜葉的衣袖,「阿葉,別喝了。」
還說讓她少喝點,他自己倒是先豪飲起來了。
天添酒量是真好,一直喝到現在都還留有三分清醒,卻絲毫不知分寸。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喝個盡興了,小五你以茶代酒,和姐姐們一起干一個來!」
「就是就是,今天不比其他日子,多喝一點也無妨。」
少年雙頰泛著異樣的紅,眼睛裡明顯染上了醉意,說話時的聲音都瀲灩無比。
沐笙歌聽了只覺心下又癢又堵,「今天怎麼了啊,有什麼特殊的啊。」
夜葉舉起了薛司晨的左手,興奮地說道:「今天是我們的好姐妹薛司晨的坦白局啊!」
沐笙歌:「……」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阿葉,你是不是喝醉了?」沐笙歌湊近幾分,猶疑著問道。
夜葉搖了搖頭:「沒有啊。」
沐笙歌不放心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問他:「那這是幾?」
少年咧開了嘴,脆生生地答道:「三!」
沐笙歌:「……」
這還叫沒醉?
第39章 「阿葉還有什麼秘密啊?」
「哈哈哈,三妹你喝傻了吧,那不分明是二嗎!」天添拍桌大笑。
夜葉晃了晃腦袋,頭頂的呆毛左右搖了搖。
只見他猛地湊近少女,黑珍珠般的眼睛近乎貼在了她身上,疑惑地伸出手來,分別握住了沐笙歌的兩根手指頭。
茫然而又綿軟的嗓音傳了出來,「咦,怎麼變二了?」
沐笙歌:「!!!」
這誰頂得住啊!
「阿葉,你醉了,別喝了。」她的聲音不禁有些乾澀,喉嚨滾動之際,一陣陣灼熱發癢。
「不可能!」夜葉揚起手來,幅度頗大地在空中一划,「我才不可能醉,我五歲就第一次喝酒了,酒量好著呢!」
沐笙歌額頭突突地跳,忙按下了他的手,夜葉仍在講述自己幼年時偷喝了老爸一整瓶昂貴藏酒的光輝歷史,嘿嘿傻樂。
天添很給面子地為他鼓了鼓掌,「三妹真是好樣的,我第一次喝酒還是在十二歲。」
沐笙歌:「……」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夜葉:「是吧,就是我爹他好兇,不過是一瓶酒罷了,居然以不平等的武力對我進行壓制,還用武器!」
簡單來說,就是被雞毛撣子給揍了。
沐笙歌哭笑不得,阿葉小時候也太頑劣了吧。
有些暈的薛司晨原本正揉著眉心,聞言挑了挑眉,「偷喝個酒算什麼大事,就這兒還值得動手?」
義憤填膺的夜葉跟著點頭:「就是就是,那是我第一次挨打!」
座位中的少年有些東倒西歪的,沐笙歌忙將他扶好,又趁他不注意將他杯中的酒全都倒掉了,換成了涼水。
「哈哈哈哈挨過打的童年才是完整的童年啊,我小時候第一次惹我娘動手是因為我在廚房淘騰地瓜,差點把房子燒著了,我到現在都記得我娘頂著頭雞窩一樣的頭髮和黑炭一樣的臉拿棍子追我的模樣,霜兒你還記得這事不?」
古霜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可細細看去,她的眼睛卻已經完全被酒意浸染。
「你繞……繞村子跑……了兩圈,最後還……還是讓你娘……給抓回……回去了,你……」
「老天!」天添的酒瞬間醒了一半,忙捂住古霜的嘴,「霜兒你喝多了!」
「嗯?我剛剛聽到了什麼?」薛司晨整個人都坐直了,看向半趴在桌子上的古霜。
向來最多只說兩個字的古霜,剛剛說了那麼長的一句話?
就是好像有點……口吃?
「唔,唔唔——」古霜從天添手底下掙脫出來,憤憤地瞪了天添一眼。
「我……就要說,你……你當時……嚎得可……可慘了,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被……揍了。」
天添有種想哭的衝動,「霜兒啊,我不是怕你說這個,我是怕你酒醒了會自我了斷啊!」
薛司晨捅咕了她一下,「所以這就是古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