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事要做,賀雲諗和周緒的事情自然只能往後排。
她讓助理轉告周緒自己不能送行的遺憾,然後給賀雲諗回覆說自己有事,等她回來。
賀雲諗似乎有些急切,發語音過來,說:「我只想你陪我一小會兒,你忙完可以過來嗎?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應嶠告訴他:「我明天才會回來,不必等我。」
賀雲諗追問:「那你是真的有正事要忙嗎?你要去哪裡?」
這就很明顯是在查崗的意思了。
應嶠語氣平淡地反問:「發生了什麼讓你這樣懷疑我?」
賀雲諗那邊不知道是在忙還是在猶豫,過了好幾分鐘才發來一條消息:
【我有點沒信心……我有話想當面對你說,就今晚,只要分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就好,好不好?】
應嶠:【身份證號發來。】
賀雲諗秒回了一長串數字。
過了幾分鐘,應嶠給他發了航班信息,告訴他:【會有人在機場接你。】
賀雲諗:【那你等我!】
應嶠在飯局上喝了兩杯酒,酒精有些上臉,但她腦子清醒得很,其實連微醺都算不上。只是席間的人都以為她醉了,她要了一壺茶,後面沒再碰酒杯。
從餐廳出來,司機等在門口。
「去酒店。」她說完,副駕駛的助理回頭說賀雲諗也快到酒店了,預計會比她們早十分鐘到達。
「到酒店之後你去幫我買些東西,我把清單發你。」應嶠拿出一張卡,等助理收下,又說:「回去的票改到後天早上,明天的行程你們自己安排,休息或者在這周邊玩,只要不耽誤後天工作就行,消費從這張卡里劃。」
到了酒店,應嶠徑直上樓去自己的包間。
曲起手指叩門,門內傳來熟悉的聲音:「來了!」
語氣雀躍,很快就有輕快的腳步聲跑近門後。
房門打開,賀雲諗裹著白色浴袍眼巴巴地望著她。
應嶠挑眉:「洗澡了?」
「嗯……有點熱,我路上出汗了!」他裝作不經意地扯了扯浴袍領口,露出白皙細膩的胸口肌膚。
應嶠走得近了些,聞到一股很淡的牛奶和玫瑰的香味。
她望向極力克制緊張情緒的男生,視線從他那被熱氣熏出的紅暈上划過。
比紅暈顏色更艷麗的,是男生濕潤的唇。
賀雲諗在女人的視線下愈加緊張,慢慢地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他神色鄭重地做下決定,接著深吸一口氣。
他伸出右手,用纖長的食指慢吞吞地勾住應嶠的食指。
見應嶠沒有揮開,他的膽子就更大了,一下子就貼了過來。
他想要表現出無辜純情的時候,總會刻意地睜圓眼睛,然後耍一些拙劣的小花招就妄圖達成目的。
他個子很高,這小半年身材鍛鍊得也很好,明明是能將應嶠完全抱住的體型,示弱撒嬌的本事倒是見漲。
他兩隻手放在應嶠肩膀上,語氣殷勤:「你工作一天了很累吧?我學了一套按摩的指法,可以幫你放鬆肌肉舒緩疲憊,要試試嗎?」
「不著急。」應嶠往裡走,問他:「晚飯吃過了嗎?」
「……沒有,著急過來,忘記吃了。」
「想吃什麼?」應嶠隨口問他。
話一說出口,那張清艷臉蛋上隱隱的期待就消失了,轉而變成明顯的哀怨。
「沒吃。」他的腮幫子鼓了下,「不吃!」
他……他可是特地餓了一天!
賀雲諗很想補上這一句,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後還是沒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應嶠讓他自己坐,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響,應嶠的助理拿了兩大袋東西遞給他,沒有進門。
賀雲諗好奇地翻看袋子裡的東西,臉頰「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輕輕清了嗓子,故作鎮定地將袋子擺到茶几上,想了想,又拎起來,放到浴室門口的矮柜上。
他走到臥室床邊坐下,躺倒在柔軟的被子裡,雙臂展開。
一、二、三……
他抓起被子,一個翻身將自己裹了進去,裹成一隻潔白的大蠶蛹。
心跳快得仿佛能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賀雲諗感覺不僅臉是熱的,身上也漸漸升騰起熱意。
直到快要窒息,他才把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裡解放出來。
一抬眸,對上一張揶揄的笑意。
女人身上是與他同款的浴袍,領口敞開到鎖骨以下,下擺露出小腿。
「困了嗎?」
賀雲諗沒敢多看,扒拉著頭髮坐起來,「不困,我幫你吹頭髮好嗎?」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