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恭喜。」應嶠的聲音依舊平淡,沒有感懷留戀,也沒有喜悅高興,平淡得仿佛只是喝完一杯水。
「好,同喜啊。」
應嶠聽出男生話語裡的顫音,在他淚盈於睫之前告辭離開。
系統:小可憐,趴在沙發上都哭成淚人了呢~
它揮舞一條擬態觸手,還配了一條小手絹,掐著嗓子怪叫。
應嶠被它惡心到了:你像個太監。
系統:……本統是高貴的無性別系統!才沒有碳基生物低劣的性別結構,更沒有被閹割過!
應嶠:神經。
她懶得辯論這個話題,於是系統再次喜提禁言。
應嶠和許雁聲從建立關係到結束關係一共只持續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卻發生了不少事情。
在賀雲諗眼中,應嶠身邊的男人依舊是周緒。
周緒也不曾解釋,看著賀雲諗忮忌自己,仿佛這樣就能出一口惡氣。
他會很刻意地在去應嶠的辦公室之前路過運營部的走廊,一邊走一邊解開襯衣的前兩顆紐扣;
他會在給應嶠遞文件或者說話時找角度,讓賀雲諗以為兩人在接吻或擁抱;
他會在應嶠去約會的時候,也儘量躲著賀雲諗……
雖然也很幼稚,但應該很有效。
他期待看到賀雲諗被自己激怒到失去理智,去跟應嶠鬧脾氣的畫面。
賀雲諗逐漸反應過來,意識到周緒是故意挑釁自己。可他如今還只是應嶠的「弟弟」,沒法名正言順地反擊回去。
周緒嘲諷他:「看樣子你並不知道應嶠的親弟弟是個什麼德行,還以為自己喊兩聲『姐姐』就能撒嬌賣乖。」
賀雲諗覺得周緒在唬自己,因為應嶠明明就挺喜歡他這樣喊的。
只是周緒也不知道,應承傑以前基本沒喊過「姐姐」,以後大概也沒什麼機會喊了。
應承傑被應嶠送進了少管所里。
應承傑受人威脅,偷了應嶠和應韶的衣物去賣,以此獲利後膽子就大了起來,聽人說視頻能賣更多錢,就一直攛掇爸媽喊應韶應嶠回去,打算在她們臥室和衛生間安裝攝像頭偷拍。
然而應韶和應嶠沒有一個回去,應承傑在爸媽那裡要不到什麼錢,對方催得又緊,他惡向膽邊生就把攝像頭安到了學校的女廁所里。
他真的又壞又蠢,放學後溜進女廁所按攝像頭,結果就被早發現他異常的學校保安當場抓住,交給政教處處理。
應爸應媽接到班主任電話後怕跑去學校哭求,說自己兒子是無辜的,他一定不知道這個攝像頭是做什麼用的,都是別人唆使陷害的。
學校對於這樣的事件故不姑息,直接報警處理,警察查到應承傑網上的聊天記錄,由於的確有人威脅唆使,學校只是記他大過,讓他寫三千字檢討並保證不再犯。
然而他做的事卻傳遍了整個學校,所有人對他嗤之以鼻,再也沒有人會跟他做朋友,他每天面對的都是同學們的嘲諷鄙夷和老師們的忽視。
讓極度虛榮的應承傑過這樣的生活,他寧願死了!
一再被嘲諷後,他再也受不了,用從家裡帶的水果刀捅傷了三名男同學,其中一人當場重傷昏迷,另外兩人都是輕傷。
事情發生在放學後,當時樓梯上全是學生,推搡之間還有十二人受了傷,影響極其惡劣。
應家爸媽在其中一番討價還價和撒潑打滾,最終打成和解協議,應家要做出賠償,應承傑要去少管所接受五年的關押。
提到賠償款,三人立即想到了遠在首都的應嶠應韶姐妹倆,為了聯繫到姐妹倆,應爸應媽還去騷擾兩人的初高中班主任,讓她們給姐妹倆打電話轉述家裡的難處。
只是班主任的言辭較為委婉溫和,應爸應媽在一旁聽著覺得沒用,就搶了手機自己來說。
羅里吧嗦說了一通,先是疾言厲色擺架子,後面又哭求,求她們救救親弟弟。
應韶敷衍說手頭上一時沒那麼多錢,會想想辦法的,先把通話掛了。
「出錢嗎?」她問應嶠。
「出啊。」應嶠說。
這個回答在應韶意料之中,發出短促的笑聲,又怕失了功德,趕緊斂起笑意,說:「送上門的把柄。」
這是徹底脫離應家最好的時機。
幾經拉扯,最後姐妹倆付了大半賠償款,只是名義上這筆錢是提前給二老的贍養費。
她們拿這筆錢救兒子,以後就別想從姐妹倆手裡拿一分錢了。
她們還打過老家宅基地的主意,然後房子在應嶠應韶名下,政策上又不好賣,最終只能放棄這個想法。
後來,應爸應媽又去借了一些錢,拿出全部積蓄,總算補上了賠償款的窟窿。
有老家那套房子,有工作,兩人才五十歲出頭,以後別整么蛾子,安穩工作退休有養老金,生活不會難過。
——只要應承傑真的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