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合十,對著自己剛種好的小樹苗虔誠許願。
身側男人幽幽望向她,眼底攪起絲絲縷縷的冷意,腦子裡全是不久前她在後花園跟賀臻談話的畫面。
當時他們在說什麼?怎麼能露出那樣可憐的表情,還真讓他不舒服啊。
等徐宜昭許過願,賀今羨從兜里掏出一隻記號筆遞給她,「這是你親手種的小樹,想要它幫你實現心愿的話,你要先要留下屬於你的記號,將來它才會記得你。」
徐宜昭完全沒懷疑這麼離譜的傳說是真是假,她在光禿禿的細小樹杆下,寫下Z的縮寫。
她刻意雙手捂住,抬頭後見賀今羨在打量她在寫什麼,「做的什麼記號?」
她冷哼:「才不告訴你呢。」
賀今羨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自己腦袋伸過去看,他盯著那小小的「z」字低聲笑:「縮寫的昭啊,但你寫這個也沒用。」
「為什麼?」
「因為枇杷樹種植成熟後,樹會長得很高,到時候這個記號也就消失了。」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她做記號?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她不爽地瞪向賀今羨,對方還笑意盈盈的。
果然,她確實被耍了,「那你還要我做記號,那不是沒用嗎?」
他笑說:「就是沒用,才讓你做的。」
徐宜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個傳說也是假的,她剛才還像個傻子似的許願,惱怒不已:「賀叔叔!你誠心耍我?」
賀今羨點頭:「對。」
「昭昭,你剛才讓我很不開心了,讓你也體會一下生氣的感覺。」
「我又怎麼你了?」她簡直冤枉死了,什麼都沒做就被他整了一通。
賀今羨並沒回答這問題,把她拉起來,「樹苗種好就回去,今兒天氣不錯,白天也沒什麼蚊蟲,我們去游湖。」
畢然提前準備好船,兩人來到岸邊時,船上卻沒有船夫。
徐宜昭問:「沒人划船嗎?」
賀今羨望著前方:「划船的人來了。」
前方的賀臻一臉不忿,單手插兜走過來:「找我有事?」
賀今羨:「船夫今天放假了。」
「所以呢?」
賀今羨微笑:「就委屈你了,阿臻。昭昭她忽然想游湖,你也不想昭昭失望回去,對嗎?」
賀臻幾乎要暴躁得跳起來:「你!」
徐宜昭連忙說:「我不想游湖。」
「嗯?為什麼?」賀今羨似笑非笑問:「不想我們的兒子划船累著了?昭昭,他皮糙肉厚的,累不死他,把你的同情心稍微收起一點,行嗎?」
「不是,我……」
賀今羨轉身把她拉上船,命令賀臻過來划船。
聽出他話中的警告,不聽話就別想再回京市,賀臻只好妥協。
賀今羨跟徐宜昭在船艙里品茶賞美景,甲板那,賀臻一臉憤怒划船,視線同時也惡狠狠盯著那被微風吹起的帘子。
今天風很大,稍微吹起帘子一角,他甚至都能看到裡邊是何種光景。
賀今羨把女孩摟在自己懷裡,薄唇在她耳邊低語,說些他聽不清的話,女孩耳廓愈發的紅,害羞到縮了肩頸一直往賀今羨的懷裡鑽。
低沉的笑聲隱隱傳出來,賀臻快氣瘋了,胸口都氣得發疼。
他握住船槳的手愈發緊。
賀今羨把玩著徐宜昭軟若無骨的手指,輕柔地感嘆:「阿臻還真是聽話,昭昭要是也能這麼聽話就好了。」
徐宜昭冷聲:「你肯定是又威脅了他。」
「聽你口氣,你倒是很了解他?」
「不,我是了解你。」
這段時間,她已經看清楚賀今羨那張溫潤斯文的皮囊下藏得都是些什麼了。
他很會磨人氣焰,也知曉拿捏別人的命脈,更懂得怎麼逼迫對方低頭。
賀今羨:「你這句話還算動聽。」
他眯了眯眸子,眼裡的危險掠過,只要她敢說自己了解賀臻,他很難保證自己做出什麼事。
她呼吸開始急促,不滿抱怨:「賀今羨,你抱太緊了。」
賀今羨低頭去親她:「不抱緊點兒,讓別的男人從角落裡偷窺你,我心裡可不舒服。」
「……」她悄悄往帘子那望去一眼,正好看到賀臻還在奮力划船的身影,她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下巴就被捏緊抬起來,緊接,陰冷的黑影籠罩。
她被壓在床榻上,指縫被修長的手指擠進去。
「唔……」下意識發出聲音,又想起帘子後就是賀臻,她又馬上把那呻.吟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