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昭愣住兩秒,後知後覺他所表達的意思。內心忍不住想尖叫,賀今羨怎麼這麼會說些讓女孩子聽了心軟的話。
她把臉埋在他胸膛前,隔著單薄的睡衣,無比親密地感受他身體的熱度,聽他平穩的心跳聲。
「睡著了?」
徐宜昭沒理。
賀今羨垂眸睨她通紅的耳垂,小姑娘還是臉皮薄,這會兒都不敢抬頭看他,開始裝睡逃避了。
這樣也好,只要在自己懷裡,跑不掉就行。
「晚安。」
他臉俯近,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徐宜昭打了個激靈,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強迫自己入睡。
卻忽略自己呼吸都粗重灑在他胸膛上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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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賀今羨已經恢復好了,雖然臉色還是有點兒白。
吃早飯時,賀臻在戚奶奶的嚴厲要求下,要他當面給賀今羨道歉。
面前男人云淡風輕地給身旁的女孩倒豆漿。
賀臻見他這幅體貼的模樣,想起昨晚他來到自己面前說的那番話。
這是個多會偽裝的男人?
在雁溪短短几天而已,他就可以讓原先很討厭他的徐宜昭,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扭轉了感情。
他很了解昭昭。
昭昭的細微轉變他都能敏銳捕捉到,今天早上他倆之間的相處,很明顯能感覺到昭昭並沒有之前那麼排斥賀今羨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魯莽地把昭昭帶到雁溪來,真是最錯誤的決定。
他根本鬥不過這個男人。
但是要他就這樣認輸,眼睜睜看賀今羨跟昭昭做一對恩愛的夫妻,他也做不到。
賀臻沉默許久。
賀今羨對他的道歉根本不當回事,豆漿倒好遞給了徐宜昭,見她乖巧喝下去,又問她今兒想去哪逛逛。
徐宜昭垂眸:「我想種一棵枇杷樹。」
說這話時語氣也不自然,想到昨天這事是賀今羨提起的,她那時還拒絕了,結果一晚上過去,她竟然就改變了想法。
說出來就有點懊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呢?她的一些想法自己好像也開始無法掌控。
賀今羨淡笑:「一會兒我陪你去選一棵,就種在我的那棵枇杷樹旁邊。」
徐宜昭:「……嗯。」
「對不起,我昨天不該惹事。」
賀臻的道歉穿插進這個對話里,徐宜昭看向賀臻,見他低頭屈服的模樣,心裡也有點酸。
阿臻向來很不服輸,這個道歉,肯定很為難他。
賀今羨情緒淡淡嗯了聲,沒做什麼表示。
戚奶奶見狀勸和道:「既然道歉就過去了,接下來幾天你們好好相處,也陪奶奶一段時間,要不了多久你們也馬上要回京市了。」
下次再有這種熱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賀今羨溫聲道:「今年過年,我再帶昭昭來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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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要開視屏會議,賀今羨只能把帶徐宜昭種枇杷樹的事擱一邊兒。
待會議結束,張言銘才嚴肅提起:「賀先生,自從您把孫愷調到營銷部,降低他的職位後,他可能是無所顧忌了反而越發猖狂,平時不僅擾亂同部門同事的工作,自己的業務也從不完成,讓同事給他收拾爛攤子,昨天更是傳出他毆打同事的事件。」
賀今羨:「他的直屬領導怎麼說?」
張言銘道:「張謙知道他後台不一般,心裡有怨言,但也不敢說他什麼。」
孫愷是唐可悅的表弟,在三年前進入了賀氏旗下的公司。
賀氏本從不養閒人廢物,按照賀今羨的行事作風,是絕對不會允許此人進入公司,奈何唐家的人主動找到賀老爺子面前勸說,賀老爺子才自己做主讓此人進來。
甚至起初直接讓孫愷做了市場部總監。孫愷這人玩世不恭,成天吊兒郎當的,從進入公司起就沒正經完成過一個項目,上半年因他的疏忽導致公司虧損,因此鬧到了賀今羨跟前。
賀今羨將他降職調到營銷部做個普通小職員,自此他反而更加猖狂,擺明了自己無論做錯什麼都沒人敢動他,就仗著他背後是唐家。
唐家這幾年生意越做越慘澹,但因對賀家恩重如山的緣故,賀今羨也一直扶持著唐家的生意。
而這孫愷因是唐可悅的表弟,還曾大言不慚到處宣揚自己跟賀今羨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