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雖然漱口了好幾次,但還是有些髒,是吧?」
楚河「嗯」了一聲。
湯悅只得向下, 親了親楚河的胸口,說:「你現在再想誰呢?」
楚河其實是在想湯悅, 畢竟和他在躺在同一張床上, 和他在對話,和他剛剛做完了親密的事。
但他不想這麼說。
他思考了幾秒鐘,說:「在想父親和大哥。」
湯悅的神色很微妙, 是帶著一點錯愕的。
「你在床上想他們?」
「……收收你滿腦子的黃色想法吧,」楚河有些無語凝噎,「我就是正常地想想,明天早上要第一次見我父親了,再過幾天, 我大哥也要回來了。」
「你好像很喜歡他們。」湯悅意味不明地說了這麼一句。
「那是我的家人。」
其實可以不用理會這句話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 楚河還是回答了。
湯悅輕輕地笑了一聲,他說:「有些羨慕你。」
「羨慕我能被認回楚家?」
「羨慕你有家人。」
「你沒有?」
楚河已經做好聽一段悲慘經歷的心理準備了。
湯悅卻笑著反駁:「怎麼會沒有呢?」
「哦。」
「楚河,我有一個女兒。」
湯悅用今天天氣很好的平靜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你在開玩笑麼?」楚河真的是吃了一驚,「你不是同性戀麼?不對, 你之前結婚的對象不是男人麼?」
「我是同性戀,之前結婚的對象也是男人。」
「……是認養的女兒麼?」
「哦,不是,親生的。」
「是捐……」
「我和女人發生了性關係, 對方懷孕了,瞞著我,生下了一個女兒。」
湯悅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並不安分,而是在極力服侍著楚河的身體,想要挑起對方的欲.望。
楚河卻生不起什麼旖旎心思,他整個人都像是被一桶冰自上而下地澆涼了。
「……不是,你才多大?」
楚河今年二十九,孟一凡和他同歲,湯悅看起來,應該也和他們差不多,要麼同歲,要麼上下浮動一兩歲。
隨著社會節奏的不斷加快,這個年紀,一些人甚至還是母胎單身,戀愛的少,結婚的少,結婚了敢生孩子的更少。
「我在二十歲那年和前夫上了床,」湯悅輕笑出聲,「沒過兩個月,我就和那女人上床了。」
「你是被迫的麼?」楚河總不願意將人想得太壞。
「算不上被迫的……」湯悅看著楚河,像是透過他,看向了另一個人。
「我前夫原本不是個同性戀,他是喜歡女人的。」
「我們從十八歲開始交往,交往了兩年,他寧可自己擼,也不願意用我。」
「我們也試過,但他吐了。」
「我光著身子,坐在賓館的床上,聽他在廁所里嘔吐,他會漱口,擦乾臉,然後再出來,想再試一遍。」
「我拒絕了,我說帕拉圖也很好。」
楚河無法理解這樣的關係,他說:「他不是同性戀,為什麼會做你男朋友?」
「因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因為他覺得,如果他不答應我,我會不斷下墜,走上一條不歸路。」
「你不該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可我愛他,如果我得不到他,我會死掉的。」
這話說得可真是深情啊。
「但你出軌成性,背叛了他,你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挺讓人作嘔的。」
「我和那女人發生關係,是因為她騙了我。」
「騙你什麼?」
「她說,我前夫和她做過了,她手上有他們的錄像。」
「你該問問你的前夫。」
「我看到了錄像的一部分,我前夫喝得很醉,躺在了她的懷裡,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