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壓抑和束縛。
他以為他是「自由的」,實際上,並不是。
比如這場被層層保護的電影,比如他和孟一凡這場在他住院期間就定下的聯姻,比如每天安排的精密的課程,比如靠近他的、「服侍」他的楚家的工作人員……
是無微不至的愛護,是利益最大化的設計,也是確保他不會偏離軌跡的手段。
楚河深吸了一口氣,將大腦里繁雜的念頭拋諸腦後,他站了起來,在工作人員的遠程陪伴下,離開了放映廳。
在出口的紀念品店裡,楚河買了幾個華而不實的玩偶,自己一個、大侄子一個、大侄女一個,剩下兩個,就給孟一凡和湯悅吧。
或許是出門前的鬧劇著實有意思,楚河竟然也變得溫情脈脈起來。
總歸要在同一屋檐下的,能笑臉相迎,總比冷臉以對叫人更舒服一些。
回家的路上,楚河甚至起了點不切實際的想法。
如果孟一凡實在離不開湯悅,如果湯悅也不討厭他,那就三個人,一起這麼過下去吧。
過著過著,說不定就習慣了,彼此之間也沒那麼憎恨了,不也很好麼?
楚河自覺這個安排非常妥帖,但他沒有想到,孟一凡、湯悅、乃至整個楚家上上下下,其實都在瞞著他一些很重要的事——重要到足以改變他對這倆人的態度,也足以讓他的性格變得更加陰暗和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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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乘車回到了楚家,第一件事是讓工作人員把他買的玩偶分發到了各處,鄭雯特地打了電話道謝,楚河問了問侄子的身體狀況,然後得知「已經大好」了,就和對方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這通電話打得有點讓人心累,楚河輕輕地嘆了口氣。
孟一凡人沒過來,倒是讓工作人員送了份回禮——很昂貴的一塊表,楚河收了這塊表,準備過幾天回送一塊。
湯悅的回禮比較直接,他親自來了,跪在了楚河的雙腿之間,幫他不可描述了一回。
不太湊巧的是,孟一凡推開了房門,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第39章
楚河有些尷尬, 他抓著湯悅的頭髮,不知道是該抓緊時間繼續下去,還是該戛然而止、粉飾太平。
湯悅也聽到了腳步聲,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孟一凡表現得十分鎮定,他甚至輕輕地反手鎖住了門,然後溫聲說:「抱歉, 可能嚇到你了。」
「……你要旁觀?」楚河喘著氣問。
「不可以麼?」孟一凡輕笑著問,「上一次, 您也沒有走。」
楚河莫名有點尷尬, 還有點心虛。
他其實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的,但偏偏就產生了這樣的情緒——就好像他的善良短暫地冒了個泡似的。
孟一凡踱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溫聲問他:「需要我一起服侍你麼?」
「那倒不必了, 」楚河喘著氣回答,「我不太能接受這種刺激。」
「我猜,你也不太能接受我在這時候,碰你的玩具?」
「對。」
「那樣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這句話孟一凡是笑著說出口的,不知道他是被刺激得瘋了, 還是他真情流露了。
細想一想,他過往的情史可謂豐富多彩, 玩得花倒也不讓人意外。
只是單看湯悅此刻的僵硬的身體與震驚的眼神,這種手段,或許孟一凡從來都沒有用在湯悅的身上。
孟一凡到底還是愛湯悅,湯悅對孟一凡也算不上全然無情。
這倆人, 在這種時候,竟然有種詭異的相配。
楚河在這近乎安靜的氛圍中,完成了這一輪最後的歡愉,孟一凡伸手托住了湯悅的腦後, 溫聲說:「不要退,我教過你的,不是麼?」
湯悅的眼角滲出了些許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生理的淚水,還是心理的。
楚河被服侍得還算愉快,只是尷尬感如影隨形。
他整理著自己的衣物,想要叫他們離開,下一瞬,孟一凡卻吻上了他。
這個吻有些強勢、又有些溫柔,夾雜著過於複雜而激烈的情感,楚河花了些時間才重新奪回了主動權。
孟一凡單只手摟抱著他,用空閒的手摸向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楚河不太想繼續下去,他試圖推開孟一凡,但又被湯悅從背後抱住了。
湯悅親吻著他的耳垂,笑吟吟地說:「門鎖著,我們三個自願做什麼,也算不上違法犯罪吧?」
楚河有些艱難地從激烈的親吻中短暫抽身,他喘著氣說:「你們兩個,出去一個。」
「我不要……」湯悅咬著他的耳垂、輕聲撒嬌。
孟一凡沒說話,只是緩慢地跪了下去,像他的情人一樣,去做他情人剛剛做的事。
「你……」
你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