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過雕刻,這很容易。」
「頭一次給人切煎蛋?」
「應該是,除你之外,我從來都不需要討好別的情人。」
「我不是你的情人,」楚河將這塊「意義重大」的煎蛋插起、放進了湯悅的餐盤裡,「我是你的丈夫,至於這個第一次的成品,還是留給你真心愛的男人吧。」
楚河對上了湯悅不見一絲喜悅的雙眼,笑了笑,偏過頭,又看向了面色鐵青的孟一凡。
「咦,你們怎麼都不高興,我成全了你們這對有情人,你們不應該開心麼?」
第38章
這對非正常的男性「情侶」都沒有說話。
可能是被氣到不想說話, 也可能是想說的話太難聽,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口。
看到他倆不開心, 楚河就開心了。
果然,當個好人很難,學壞還是很容易的。
楚河吃過了晚飯, 叮囑了兩個人「好好養病」,又特地吩咐了「白天你們也別往一起湊, 最好各自回房間休息」, 這才起身去上課了。
可能是因為他學習態度良好,教導他的老師們對他也明顯上心了很多,上午的課程竟然延遲了十來分鐘。
上過課, 楚河一邊往餐廳走,一邊聽隋鑫匯報著他名下資產的投資計劃。
有的楚河能聽懂,就多問幾句,有的楚河聽不懂,就讓隋鑫「看情況辦」。
「賠了算我的, 賺了給工作人員多分些獎金。」
隋鑫笑了笑,應承了下來。
午餐依舊人很齊, 他、孟一凡以及孟一凡的情人,一家兩口帶一寵物。
或許是礙於楚孟兩家的聯姻,孟一凡在餐桌上對楚河頗為體貼,不僅主動上前幫他脫外套, 還用公筷幫他夾了好幾輪菜,說出的話也很好聽,一會兒關心楚河上午的課上得怎麼樣,一會兒關心楚河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楚河照單全收, 也關心起孟一凡的身體來,兩人你儂我儂,倒有那麼幾分情真意切的意思了。
「楚河。」湯悅突然喊了一聲。
楚河瞥了他一眼,不大高興地問:「什麼事?」
「下午如果沒有安排的話,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和你們倆?」楚河問。
「我和你。」湯悅答。
「你是當我死了麼?」孟一凡這話是問湯悅的。
湯悅笑吟吟地說:「你家裡還有那麼多事呢,忙你的去吧,你未婚夫我陪著就行了。」
「你……」孟一凡明顯是有些生氣了,但或許是顧忌著湯悅剛剛自殺過,也或許是顧忌著楚河在場,他咽下去了想說的話語。
楚河左看看、右看看,感覺自己的心態都變年輕了,最後說:「我自己看電影去,你們該忙家裡事的忙家裡事,該養病的繼續老實養病……」
楚河停頓了一下,又說了句自己聽了都想笑的話:「好好相處,別打架。」
孟一凡可能實在覺得離譜,側過頭無聲地罵了一句。
湯悅的段位高了一些,走近了楚河,幫他理了理衣領,說:「親愛的,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楚河直接看向了孟一凡,「你管管他。」
孟一凡笑著搖了搖頭,湊過來,親了一下楚河的臉頰。
楚河在這一瞬間,真有了一種妻妾成群的錯覺。
直到他選擇飛快地吻了湯悅的嘴唇,眼角餘光瞥見了孟一凡的臉色,才確定了他們三人的關係是你恨我、我恨他、他恨你,相恨相殺,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
楚河收斂了心神,加深了這個只為了試探的吻,等他親夠了的時候,孟一凡笑臉相迎,說:「輕一點,別親壞了。」
「……」
得,又不正常了一個。
楚河出門看電影去了,倒不是楚家老宅的影院設備不好,而是他自從失憶以後,從來都沒有像個普通人一樣、和一群陌生人共同看一場電影。
包場的感覺固然很好,但體驗體驗人間煙火氣,倒也不錯。
楚河參考了隋鑫的意見,精心挑選了一部電影和一家口碑很好的電影院,他捧著自己親自買的爆米花和可樂,在開場前的等待中,久違地體會到了名為「自由」的感覺。
這場電影看得酣暢淋漓,楚河特地等到了片尾字幕放映完畢,心滿意足地看完了彩蛋。
他站了起來,然後發現影院的四角也有人跟著站了起來——他們並不陌生,竟然都是楚家的工作人員。
楚河在這一瞬間,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理智告訴他,楚家精心為他安排了安保措施、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是出於對他的安全的考量,是完全正確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