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
楚河開始醞釀睡意。
孟一凡的聲音飄忽地響起:「你看到他身上的鞭痕了?」
「嗯。」楚河含糊地回答。
「不覺得我殘忍麼?」
「他是你的東西,只要不違法,隨便你怎麼處置。」
「你不是很喜歡他麼?」
「你這是吃醋了?」楚河知道孟一凡不可能吃醋,他只是故意打趣他,「孟孟,他只是個你我公用的玩具,等你什麼時候想捨棄他,他就會從我們的世界消失了。」
「……」孟一凡默然無語。
「好了,睡吧。」
第29章
楚河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懷裡是空的,於是反射性地看向了落地窗——謝天謝地,孟一凡沒有再抽風「畫畫」,而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看起來正在工作。
楚河放心地打了個哈欠,上半身依靠在床頭,問他:「你身體怎麼變得這麼差?」
「也沒有很差。」
「生病了?」
「沒有。」
「重病?」
「死不了,我也捨不得死。」
確定孟一凡死不了,楚河也就沒再追問下去,誰還沒有個小秘密了。
他躺在床上,又問孟一凡:「今天要出門麼?」
「出門做什麼?」孟一凡把問題拋了回來。
「工作啊。」
孟一凡的視線從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挪到了楚河的臉上,很認真地說:「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你了。」
這話聽起來是情話,但細一想,是事實。
繾綣曖昧的氛圍瞬間就被戳破了,畫風走向了暗黑。
楚河打住了擴散思維,問孟一凡:「什麼時候醒的?」
「兩個小時前。」
「做什麼了?」
「去了趟湯悅的房裡……」孟一凡很自然地說。
「……」楚河不大高興,他不太想聽後續,但離得太遠,沒及時堵住對方的嘴。
「……我的身體不太行,用了些道具。」
「你喜歡這些?」
「一般,只是不太想讓他過得痛快。」
楚河感覺很微妙,虛心請教:「你喜歡他,你還不想讓他過得痛快,請問你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麼?」
孟一凡聽了這話,搖了搖頭,說:「倒也沒什麼特殊癖好,只是又愛又恨,情難自禁罷了。」
楚河頭一回知道「情難自禁」能用在這裡,不過他失憶了,本來就沒多少「經驗」,或許是他見識太少了?
他想了想,又問:「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沒用什麼違法犯罪的手段吧?」
如果孟一凡真是個罪犯,楚河也做不到包庇他,現代社會,大家可都是講法律的。
「沒有,我有分寸,」孟一凡莫名停頓了一下,說,「我只是在恰當的時機,做了恰當的事而已。」
楚河被這句話逗笑了,他是不相信對方全然無辜的。
要真是無辜,湯悅身上也不會出現那些傷痕,湯悅也不會和前夫離婚了。
但這事兒,楚河並不想深究,總歸他也不是受害者,孟一凡和湯悅之間的愛恨糾纏,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當然,折騰黃了最好,他還是喜歡一對一的關係,三人玩兒雖然有趣,但總歸不是一段正常而持久的關係。
不過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楚河還是提了一句:「別把人弄傷了。」
「我有分寸,」孟一凡停頓了一下,又很自然地說,「他如果真想反抗的話,我現在這身體,也打不過他。」
這句話倒是真的,既然湯悅沒反抗,那就是價錢已經談攏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扭曲的關係固然讓人想八卦,但今天的課程更加重要一些。
楚河緩了一會兒,起床上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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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課,剛出了獨屬於他一人的教室門,楚河便看到了隋楓。
「有事?」楚河隨意問。
「大少爺的夫人遞了請帖。」
「哦?」楚河其實不太懂,都是一家人,為什麼見一面還要走這麼多流程,但轉念一想,大家族就是規矩多,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準備什麼時候過來?」
「明日設了在金玉軒設了午宴。」
「我侄子也一併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