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沒多久?」楚河以為他在說冷笑話。
「的確也沒多久,」湯悅甚至還點了點頭,「只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很久以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那你沒想過離開孟一凡?」
「離開他的話,誰還能養得活我?」湯悅滿臉笑容地說,「我一個人可是活不下去的。」
「總有些東西,是比金錢更重要的吧?」
「過去的我或許這麼認為的,不過,現在我變了,楚河,沒什麼東西比錢更重要了。」
「你的尊嚴、人格乃至自由,都不能麼?」
「不能。」
湯悅回答得斬釘截鐵,楚河也被氣笑了。
「你可真是,沒臉沒皮。」
「如果要臉面的話,我也做不出出軌的事。」
楚河並沒有很生氣,他只是很不解,歪著頭問:「明明做錯的人是你和孟一凡,為什麼你們都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反覆強調那不是你們的錯?」
「自我保護吧,」湯悅上前一步,靠近了楚河,「太有良心的話,會被愧疚感壓垮的,沒心沒肺反而能快活地活下去。」
「你的前任是唯一的受害者。」楚河做出了判斷。
「我依舊很愛他,」湯悅主動地抱住了楚河,「但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堅持那段關係只會演變成一場悲劇。」
第24章
楚河聞到了檸檬的香味,並不高級,但很清爽。
出乎他自己的預料,他竟然挺喜歡這股味道。
其實今天發生了很多出乎他預料的事,比如他會喜歡湯悅說話的語氣、喜歡湯悅的長相、喜歡湯悅的體香……
相比較孟一凡而言,他身體的本能竟然會叫他更喜歡湯悅一點,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他應該厭煩他的,誰叫他是他未婚夫的情人,誰叫他公然表現出了對金錢的迷戀和對感情的不忠。
他分明應該是他最厭惡的那種人。
但本能拋棄了理性,他幾乎想要抱住他,仿佛他是他久未謀面的戀人。
楚河抬起了雙手,又攥緊了拳頭,選擇了放下。
湯悅輕笑出聲,問他:「為什麼不抱抱我?」
「你可真是放蕩,對金主的未婚夫也能順暢地投懷送抱。」楚河譏諷出聲。
「賣一個是賣,賣兩個也是賣,」湯悅眨了眨雙眼,用撒嬌的語氣說著涼薄的話語,「道德的底線已經跌破了,我還要什麼羞恥心?」
楚河被這句話噁心到了,他稍用力推開了對方,嫌惡地問:「你是人可盡夫麼?」
「那倒不至於,除了我前任,我只跟過孟一凡這一個金主。」
「你還很驕傲?」
「也不是驕傲,就是不想讓你誤會。」
楚河被逗笑了,他說:「我誤會又怎麼樣,我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
「總歸不想讓你傷心嘛。」
「自作多情。」
湯悅嘆了一口氣,問:「那還做不做?不做的話,我走,換孟一凡過來?」
楚河有點厭煩了,也沒那麼想做了,甚至想讓湯悅滾了,但驅逐的話說出口之前,他停頓了一下,轉而問:「我們做了,孟一凡會難過麼?」
「會,」湯悅竟然大笑起來,又一邊笑一邊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淚珠,「我們在一起翻雲覆雨的話,孟一凡會又噁心又難過又痛苦又絕望,他會想殺了你、殺了我、殺了他自己,可他偏偏做不到。」
不知道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因為湯悅這幅癲狂的模樣很有趣,楚河思考了幾秒鐘,還是決定做下去。
雖然和他預想的兩個人痛不欲生的場景有些偏差,但有一個人痛不欲生,倒也聊勝有無。
更何況,他的的確確對湯悅這個人感興趣——發生負距離關係的那種感興趣。
你看,世界上多麼奇妙。
他和孟一凡的眼光竟然差不多,可真是晦氣。
楚河如此想著,倒是不耽誤開口:「衣服你自己脫了吧。」
「要不要來試試親自脫?」湯悅的臉上沒有半點羞澀,熟稔得讓人生奇,「會有一種打開禮物包裝的感覺。」
「你不值得浪漫,我也只是想干你,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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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悅誇張地嘆了口氣,臉上倒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他只是「認命」似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上衣的紐扣一顆顆地解開,很自然地脫下來,順手疊好放在一邊,然後是褲子、襪子和內褲。
湯悅的身體很勻稱,並不醜陋,但也沒有那種很誇張的漂亮,硬說起來,皮膚狀態還不如孟一凡來得滑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