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楓這話說得曖昧,楚河沒接這句話,他想了想,問:「他們那邊,也是這些壯陽的食材?」
「滋陰的。」
楚河被逗笑了,說:「下次不准這樣自作主張。」
「是,少爺。」
吃過了晚餐,隋楓親自遞來了一個木盤,裡面鋪著金色的綢緞,綢緞上面是兩根新鮮出爐的小木條。
一個木條上寫著孟一凡的名字,另一個木條上寫著英文名「TOM」。
「這什麼?」楚河明知故問。
「讓您翻的牌子,翻到的今兒侍寢。」
楚河被氣笑了,說:「我看你是想受罰了。」
隋楓彎下腰,態度很恭敬,他說:「聽您安排。」
楚河盯了他三秒鐘,翻了「TOM」的牌子,遞給他,說:「去幹活。」
「好的,少爺。」
隋楓接過了東西,迅速地離開了。
楚河去別墅自帶的花園裡轉了一圈,消了食、洗了澡,裹著睡袍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在他的意料之外,躺在房間床上的是孟一凡,而非湯悅。
楚河站在門口,挑起眉問:「人呢?」
「我在你的床上,」孟一凡仰著頭回答,「他還在洗澡。」
「我只叫他來了。」
「買一送一,不好麼?」
「那恐怕不太好,」楚河走進了房間,並沒有關門,「我不太能接受這種三人行的關係。」
「我就在一邊,看你們做,那不會更刺激麼?」
孟一凡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正常了,楚河坐在了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睡不著的話,我讓底下人送你片思諾思?」
「我睡著了,你會改主意麼?」孟一凡抬起手,覆蓋住了楚河的手背。
「我不想騙你,」楚河垂眼看他,「我的確不會改變主意。」
「我向你認錯……」
「我不需要你認錯,如果你願意和他分手,我會放過他的。」
楚河說完了這句話,等待了二十秒鐘,但孟一凡什麼都沒說。
他就知道,他還是捨不得。
楚河收回了自己的手,下了逐客令:「你該回房間了,留下來的話,對你而言,有些殘忍。」
「你對我有些憐憫心,可惜,不夠多,」孟一凡從床上坐了起來,「楚河,我從來都沒設想過,有朝一日,我會是那個出去等待的人。」
「那你要早日習慣了,」楚河嗤笑出聲,「在我沒玩膩你情人之前,隨時都會喊他進來、叫你出去。」
「楚河——」
「誰讓你既捨不得和他分手,又捨不得和我取消聯姻呢?你想兩全其美,我願意成全你,你應該感激才對。」
楚河逼近了孟一凡,近到能看清對方臉上細微的情緒——那是厭惡、恐懼、忌憚。
楚河扯起嘴角,輕輕地舔了一下對方的臉頰,說:「走吧,趁我還沒改主意,你總不會真的想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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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凡小幅度地測過頭,吻上了楚河的嘴唇,楚河只愣了一下,就迅速地後仰,中止了這個吻。
他沒問孟一凡為什麼要吻他,總歸不會是什麼讓人愉悅的答案。
因此,只是催促道:「你該走了。」
孟一凡從床上下來,趿著拖鞋向外走,在即將離開這個房間前,落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希望你不會後悔此刻的決定。」
「你有對過去的任何決定後悔過麼?」楚河反問孟一凡。
「沒有。」孟一凡毫不猶豫地回答。
楚河笑了起來,他竟然一點也不意外這樣的答案。
某種意義上來講,孟一凡活得很真實,至少,他壞得很真實,不會用一些巧妙的言語來修飾自己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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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凡離開後,過了幾分鐘,並未關閉的房門被敲響。
楚河轉過身,看到了穿著常服的湯悅。
壞消息,他穿著常服,脫起來應該比較麻煩。
好消息,他的頭髮呈現出了剛吹乾的蓬鬆狀態,應該是洗過了澡。
洗過了澡,還要穿常服過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帶上門。」楚河沉聲說。
湯悅「聽話」地關上了門,順口說了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