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棟很大很大的房子,不,不是房子,是別墅......」」
「「我有很多很多錢,你們休想來欺負我......」」
聽著那不知所云的瘋癲話音,敬雲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開始劇烈的上下起伏,渾身也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隨即面色在一瞬間的蒼白後,湧現出了詭異而可怕的血紅色。
「「我還有……我還有很多很——」」
「嘭——!」
實心的木質凳子被猛力甩到了電視機上,瞬間發花的屏幕被緊接著一下又一下的「嘭!嘭!」重擊砸到徹底沒有了影像與聲音。
然而失控的男人仍舊沉浸在極度的癲狂中,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砸了個稀碎。
甩飛到牆上的打火機不知怎的突然爆出了火花,瞬間點燃了正因風而飄揚的窗簾。
乾燥的空氣似乎正急缺這一抹燎原的星火,火勢迅速蔓延,熊熊燃起的烈焰像一記黑暗中的明燭,召喚著迷失在深淵迷宮中的遊人不斷地靠近。
「雲安!」
剛踏進房門的裴陌陽恐慌地大叫一聲,立馬跑上前將不停往火源里走的人拉開,然後奔到凌亂不堪的廚房掰開龍頭閥門,拔出管子迅速往窗簾及四處潑,直到那火焰被徹底熄滅。
「為什麼要吹滅……」
「你幹什麼呢?!著火了也不躲,多危險啊!」裴陌陽生氣到忍不住地大聲朝他喊。
「誰讓你吹滅蠟燭的!」
然而敬雲安卻根本不領裴陌陽的情,反而更加氣憤地朝他怒吼,並將他一把推倒地上,到處尋找打火機,想要再點一次「明燭」。
「雲安……」
裴陌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邊念叨著打火機,邊在雜物中尋找的人,整個人都被驚到了,「雲安,你怎麼了?」
「打火機呢,打火機呢?!」
到處都找不到打火機,敬雲安一腳踹翻了面前早已髒污不堪的單人沙發,然後兩步跨到裴陌陽跟前,扯著領子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我的打火機呢,你把我的打火機藏到哪裡去了?!」
「雲安,你怎麼了,我是陌陽啊,裴陌陽……」
敬雲安那滾燙而急促的呼吸噴灑在裴陌陽的臉上,讓他沒來由地感到了一絲害怕。
「屋子裡為什麼這麼亂,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不是都很順利的嗎,難道是閻弗生傷害你——」
「嘭!」
拳頭重重地揮在耳邊的聲音,截斷了裴陌陽的後話。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髒污,情緒暴躁,形如癲狂的男人,只覺得這不是自己認識的敬雲安。
裴陌陽不知道在他到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但必然是讓人難以承受的傷害,才會讓面前的人失控到完全變了模樣。
「雲,雲安……」
裴陌陽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被敬雲安用力地按到了地上,「哧——」然後身前的衣衫被攥著撕了開,扣子噼里啪啦地四處飛蹦。
「雲安你幹什麼……」
話還未說完,那染了苦酒氣味的唇便堵了下來。
敬雲安不管不顧地用力啃咬著面前人的嘴唇,手上也不停地到處撕扯,動作粗魯而蠻重,讓被動承受的人疼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意識他要幹什麼後,裴陌陽用力地反抗起來,然而陷入失控與暴躁,又占據位置優勢的男人,根本不好掙脫,他被逼無奈只好抄起手邊的雜物,朝他身上用力一砸。
「嗯……」
借著敬雲安吃痛的時機,裴陌陽將其推開,然後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只是敬雲安像是還不想放過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你不想?」
「我不想!」
「呵,」敬雲安冷笑了起來,表情看著有些滲人,「裝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期盼著和我重續前緣,期盼著和當年一樣再跟我滾到床上去的嗎?」
「是,我是期盼,」裴陌陽生氣地看著他,「但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面對著這樣一個你!」
「哼,這樣的情況……這樣是什麼情況,」敬雲安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睥睨著一個微不足道的蟻蟲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不想做,就滾。」
裴陌陽用力皺起了眉頭,像是根本不認識他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雲安,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