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雕琢的鉑金戒指,在燭光中閃爍著天然純淨的光澤,象徵著祈求者的一片真誠痴心。
「我知道,或許你的心裡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但是我不在乎,我只願餘生能陪伴在你左右,就心滿意足了。」
裴陌陽深情地望著身前的人,「雲安,你願意和我共度餘生嗎?」
鄭重的話語在溫和的晚風裡激盪,敬雲安看著跪在地上的裴陌陽,心裡不禁湧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他的左掌攥起,幾番思忖過,嘴角在靜默中微微開啟。
就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白光伴著震耳的轟鳴,突然從後方襲來。
「雲安小心!」裴陌陽迅速跳起。
「哐——!嘭!」
「嗯......」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讓人發出了痛哼,發動機的嗡嗡聲響近在幾步之外。
裴陌陽趕緊扶著敬雲安站起來,「沒事吧?」
情況緊急,他下意識拉著人逃離桌邊,身體顧不上遮擋地重砸在地上,很容易受傷。
「沒事。」敬雲安搖了搖頭,抬頭面色不善地看向不遠處。
浪漫的燭光晚餐求婚晚宴被徹底破壞,整個桌子都被黑車高揚的車頭撞得四分五裂,蠟燭與食物撒了滿地,被車軲轆碾得血肉模糊。
車裡的人像是還不解氣似的迅速掛上倒檔,車身挪移兩步後,再次猛地向前沖。
「啊啊啊!」先前被驚呆的樂隊與服務人員瞬間回神,尖叫著四處逃散。
「轟!」油門被猛踩的聲音在靜謐的庭院裡無比刺耳。
「嘭!」車頭與高聳的鮮花拱門相撞,發出悶重而可怕的聲響。
下一刻,那用成千上百的粉金玫瑰精心紮成的拱門,便倒在了地上,花瓣漫天飛揚後灑落滿地,被沉重的車軲轆無情地來回碾壓成爛泥。
閻弗生眼神陰鷙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庭院,死沉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地獰笑。
未熄火的車子仍在嗡嗡亂震,閻弗生絲毫不顧地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凌亂的草地上伸了個懶腰後,漫不經心地朝四處巡視了一圈,然後看向仍舊站在一起驚魂未定的兩個人。
「不好意思啊,車年久失修,有點失控了,毀了你們的……浪漫晚餐了。」
「你神經病吧,這分明是故意的,是蓄意謀殺!」裴陌陽滿臉氣憤地指著閻弗生破口大罵。
「怎麼放屁呢,」閻弗生懶懶地看向他,「死人了嗎就謀殺。」
「要不是我反應快,我和雲安已經在你的車底下了!你這混蛋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閻弗生不屑地揚起了嘴,「呵,喪心病狂?你這不是還好好站著呢嗎。」
裴陌陽被他毫不在意的口氣氣到面色瞬間發青,扯開領口的扣子就要衝上去揍閻弗生,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
「沒必要。」
敬雲安的聲音太有辨識度了,閻弗生聽到後,嘴角瞬間就落了下去。
三個雲淡風輕的字,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將閻弗生滿腔的憤怒與故作的不屑,打成了無關緊要不值一提的笑話。
閻弗生突然有點後悔,後悔剛才為什麼不直接關掉車前燈,為什麼不趁他們都沒有防備躲都來不及躲的時候再撞上去。
「咋回事啊?」
跑去報信的服務生,帶著領導負責人等一干人匆匆走過來。
「你們怎麼回事,什麼人都往會所里放,什麼車都能大搖大擺地闖進後院裡來?!」裴陌陽氣沒處撒,對著跑來的一干大小負責人劈頭蓋臉地罵。
「抱歉抱歉,是我們的工作疏忽......」
「閻弗生?」身後跟過來打算看好戲的賀奕南眉頭一皺,趕緊撥開幾人上前,看著一地狼藉,眼睛都睜大了,「我說老閻你幹什麼呢你......」
「我還能幹什麼,車失控了唄。」
閻弗生的眼神自始至終都落在敬雲安的身上,輕描淡寫的語氣里透著一股惡狠狠的勁兒。
見狀,賀奕南瞬間回過了味兒,轉頭看向緊隨其後趕來的經理,「祁總,認識哈,都是認識的人。」
「什麼認識,認識個屁認識!」裴陌陽被氣得炸了毛,不管不顧地逮著誰噴誰。
捲簾亭館的老總祁邠正好今天在,聽到信兒後就跟著過來了。也幸好跟著過來了,矛盾的相關方竟都是認識的人。
賀奕南就不必說了,閻弗生他也是見過好幾次的,而對面的裴陌陽雖說是近來才加入的會員,但那也是經過他們高層的眼才同意入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