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之後,閻弗生就沒有像這樣的開過長途車了, 好在這會兒已經進了香瑭市里,否則他都要開始後悔,為什麼不直接拖著人去坐飛機了。
敬雲安明顯提前在婚禮場地附近訂了酒店, 但閻弗生一聽名字就知道等級不高,直接沒搭理他的話,按著導航拐去了另一條路。
車子到達目的地後,敬雲安忍不住皺起了眉,「這不是我訂得酒店。」
「當然不是。」
閻弗生拉起手剎,像是一刻都不願意再在車裡多待, 直接開門跳下車, 將鑰匙扔給門童後,狠狠地抻了兩回腰。
「啊, 舒坦了。」
敬雲安將後備箱裡的行李拿出來後, 轉身就往路邊走。
「哎,你嘛去?」閻弗生趕緊將人給拉回來。
「當然是去我之前訂的酒店。」
「嘖,」閻弗生奪過行李箱,直接遞給旁邊的迎賓, 「都幾點了,你還有心思亂跑,怎麼的,這兒的規格還入不了你的眼啊?」
敬雲安瞥了眼頭頂金燦燦的酒店名字,「我怕住進去折壽。」
閻弗生笑起來,「知道咱的外號叫什麼嗎,放心,有我在,哪路小鬼都不敢來騷擾你。」
那外號背後有什麼狗屁倒灶的含義,敬雲安不信這廝心裡不清楚,他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您倒是挺驕傲。」
「當然,」閻弗生絲毫不以為意,攬著人就往金碧輝煌燈光璀璨的大廳里走,「放心吧,就算折壽也折不了你的。」
走到前台,他從錢夾里掏出一張黑卡遞出去,「套房。」
「好的,請稍等。」
開好套房後,兩人隨著禮賓的引領上了電梯。
閻弗生瞥了眼身旁始終情緒不高,但明顯不是因為開車勞累導致的人,眉眼微轉,「聽說這邊新開發了片海景高爾夫球場,風景無敵好,而且這個時候看日出是最好的了,怎麼樣,反正都這個點了,要不要去走一遭?」
「您自己去吧,我累得很,只想回去睡覺。」敬雲安語氣冷淡。
電梯門開了,幾人一起走出來。
「是嗎,原來您還能睡得著覺啊,難為我如此體貼,擔心你睡不著,帶你出去轉轉。」
敬雲安轉頭瞥了他一眼,「哼,我為什麼要睡不著,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我現在沾床就能入夢。」
「您的房間到了。」
禮賓將房門刷開後,把房卡交給了身旁的閻弗生。
「請吧。」閻弗生朝身邊人示意。
敬雲安看了眼他手中僅有的房卡,又看了看面前開著的房門,並未多言,直接拉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見狀,閻弗生不禁挑了下眉頭,像是沒想到他能如此痛快。
走進燈光通明的套房,敬雲安朝四處打量了一圈,鈔票的強大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具象化。
他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走到寬大潔淨的落地窗邊,俯視著這座陌生城市的繁華夜景,輕輕揉了揉脖頸。
如鏡子般的玻璃映著客廳的雅致與寬敞,也透著身後人的一舉一動。
那被隨意脫下扔到一邊的昂貴襯衫,在頂燈的照耀下發著星星點點的流光,附著了點滴薄汗的胸膛與腰背,在城市霓虹的燈暈里,顯得格外結實與健美。
被輕輕攏到腦後的髮絲,泛著烏黑的光澤,露出的額頭與眉眼,在午夜的酒店房間裡,透著一股致命的性蠱惑與吸引力。
閻弗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敬雲安從一開始就這麼認為。
和他同處一個房間,自己得打起上萬分的警惕。
看著那人並沒搞什麼么蛾子,只是眉宇間略帶煩躁地兀自鑽進浴室後,敬雲安輕輕鬆了口氣。然後轉身拉起行李箱,挑了個就近的房間。
閻弗生滿身清爽地從浴室里出來時,客廳里並沒有人。他到處轉了一圈,才找去敬雲安選擇的房間。
瞧著已經在房間浴室洗漱好,倚靠在沙發上看書的人,他忍不住撇了下嘴,「挑這麼個拐角的位置,怎麼的,怕我半夜偷襲你啊?」
「我隨便選的。」敬雲安沒有抬頭。
「是嗎。」
閻弗生漫不經心地踏進房間,走到落地窗邊朝外瞅了一眼,然後轉過身,坐到敬雲安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故意彎腰朝他靠近,貼在他耳後深深地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