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雲安的拳頭因氣憤而發抖,又「嘭」得給了他一拳後,滿臉嫌棄撒開他的衣領,將他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然後自己也全身脫力般地翻過身,靠到了旁邊的欄柱上。
「呼......」
粗重而深長的呼吸聲在不大的露台上回盪,兩個人似乎都在極力地調整著失控的情緒。
尤其是閻弗生,當鼻子裡的鮮血終於漫過人中與上唇流進嘴裡後,才像是徹底回神一般,猛地睜大雙眸,下意識抬手摸向了嘴裡那兩顆極其鋒利又多餘的牙齒。
然後他緩緩轉頭,看向了旁邊面色惱怒難看的敬雲安。
「你......」
然而敬雲安卻像根本不願聽他說什麼似的,深呼了口氣後,扶著欄柱從地上站了起來。
外頭不知道是誰在亂跑,「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順著地面傳來,震得人心煩又頭疼。
閻弗生抬手胡亂抹了一把不停從鼻子裡向外流的鮮血後,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看著旁邊拍掉灰塵,整理好衣服,打算往外走的敬雲安,顧不得滿身的灰塵與仍在眩暈的頭,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
「敬雲安......」
然而不待他把後頭的話說出口,啪嗒啪嗒逼近的腳步聲停止,露台前猛地躥出來一個氣喘吁吁的男人。
剛走到門口的敬雲安都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啪——!」
清脆又沉重,結結實實的一耳光,將毫無防備的敬雲安打得偏著頭往後退了好幾步。本就染了血味的嘴裡,因口腔內壁被牙硌破而滿是腥鏽味。
「原來就是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狗雜碎!賤貨!」身著亮紫色皮衣,表情猙獰又病態的男人,指著敬雲安破口大罵。
閻弗生借著回廊的壁燈看清來人的臉後,瞬間緊皺起眉頭,「Ranto,你他媽幹嗎呢?!」
閻弗生立時走到敬雲安身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對方用力地一把甩開了。
敬雲安下意識將舌頭抵上了臉頰內側,咸鏽的血腥味在味蕾間來回蔓延。
「噗。」他煩躁又噁心地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Pherson......」
「啪!」閻弗生忍不住回頭用力還了一耳光,「你打誰呢,找死啊?!」
Ranto被抽得踉蹌了好幾步,險些倒在地上,滿臉委屈又不甘地看向閻弗生,「要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甩了我,插足別人感情的狐狸精破鞋,我怎麼打不得了?!」
「滾啊!」閻弗生根本不願聽這個神經病的半分聲音。
「Pherson......」
「我叫你滾!」閻弗生徹底被惹惱了。
敬雲安胸口里憋了一股竄天的怒火,耳際的任何聲音都讓他感到噁心。他又煩躁地吐了一口血水後,片刻都不願多留地轉身就往露台外走。
「敬雲安!」
閻弗生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恐慌,趕忙追上前,然而腰身卻突然被從後面大力抱住。
「Pherson你不要走,你別走你別走......」Ranto一邊哭著一邊將他緊緊地抱住。
閻弗生用力扯開腰上的手,卻又立馬被纏住了大腿,Ranto的面色透著病態可怖的煞白,整個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纏著閻弗生不撒手。
「Pherson不要走,你不能走......」
「敬雲......」
太過急切,閻弗生下意識拖著腿上的人往前走了兩步,然而敬雲安的影子卻早已消失在了拐角之後。
閻弗生憤怒地轉頭看向拖在地上的Ranto,眸中的怒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