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雲安窩在沙發上燒得迷迷糊糊,半天才將頭從毯子裡拱出來,聲音沉沉地喊了聲:「誰啊……」
許是外頭的人沒有聽見,門鈴仍在叮咚叮咚地響。
敬雲安咽了口唾沫,「咳咳,誰啊!」
「我東西落在裡頭了。」
閻弗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敬雲安不禁皺起了眉,本就病虛的面色愈發難看,「什麼東西啊……」
說著,他從沙發上爬起來,耷拉著眼皮朝四處巡了一圈,沒發現屋子裡有陌生的物件。
「一枚耳釘。」
耳釘?敬雲安眉心擰得更深了,那么小的東西,指不定掉在了哪裡,他現在燒得難受,哪有那個精力幫他找耳釘。
「沒有,你肯定掉到別的地方去了。」
說完,敬雲安打算重新躺回去。
然而門口的人並沒有作罷的意思,「我剛才沿著來路找回來的,外頭都沒有。」
聽到這話,敬雲安擰起的眉頭稍有舒緩,剛才燒得暈乎,腦袋有些短路,這會子稍微清醒點後,立時明白了這廝在打什麼鬼主意。
八成耳釘根本就不存在,這廝是想找藉口再進來,至於幹什麼……
剛才他沒給他好臉色,指不定他會趁機幹什麼。
敬雲安想儘快給他打發了,然而話才剛到嘴邊,外頭又傳來了聲音。
「我沒騙你,那耳釘雖然不怎麼值錢,但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很重要,你讓我進去找找,找完我立馬出來,不給你添亂。」
閻弗生的語氣很難得的認真,敬雲安認識他這段時間來,從沒聽他這麼認真地說過話。
而且,閻弗生那人向來名牌不離身,又怎麼會將不值錢的耳釘看得那麼重,除非真像他說的,背後有獨特的含義,所以不得不離而復返。
敬雲安眉眼流轉,下意識揉著太陽穴思考了起來。
門口沒再響起門鈴,但他知道對方並沒有走。
生病讓人頭腦遲鈍,想不出什麼樣獨特的耳釘會讓閻弗生這樣的人如此重視,敬雲安也實在沒有精力幫他找,只得走到門口,給他開了門。
「趕緊找,找完就走。」敬雲安撂下話就轉身往客廳走。
「好。」閻弗生立時閃進了門。
敬雲安走到沙發邊剛打算重新躺下,「欻拉」的聲音就從不遠處響了起來,他忍不住掀開眼皮朝廚房方向望去。
只見那本應該在找「耳釘」的某人,將兩個巨大的透明購物袋提到島台上,邊扯著口子邊往外掏東西。
看著那與閻弗生十分不搭的青菜土豆冷凍肉甚至還有調料包,被紛紛拿出來,敬雲安感覺腦子都要短路了。
「你在幹嗎?」
「看不出來嗎?」
閻弗生從最底下翻出來一隻電子測溫計,朝他走來,「那你猜猜看啊。」
「嘀」,測溫計在敬雲安的額頭上一觸而過,閻弗生故意以一種老人看手機的姿勢,將測溫計拿遠了些看,「嘖嘖,39.5攝氏度,難怪啊,整個人眼看著不靈光了。」
「什麼……」敬雲安一臉的茫然。
「我還能幹什麼,」閻弗生朝身後示意了下,「當然是肚子餓了,想做頓飯吃啊。」
「啊?」敬雲安感覺自己沒聽懂。
閻弗生返回廚房從購物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後,又轉身走回來,「吃了。」
敬雲安望著透明袋中針對腸胃炎的退燒藥和消炎藥,感到了十分的詫異。
「我是看你那廚房又大又齊全,想借個地兒煮飯,這些就當是廚房租賃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