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是坦诚,却又羞于看人表情。
南解乌觉得好笑极了,一颗心脏像窝在暖洋洋的温泉里,看赵宴也多了几分顺眼。只是当他揭开裤子,看见那惨状时,那顺眼荡然无存,转而又变得可憎起来。
“陛下是不是故意的?”南解乌道,“这里坏了,以后都不能让别人进来了,是不是?”
“什么?”赵宴睁开眼,面对南解乌怒气难抑的脸,脱口而出:“绝无此事!”
南解乌去拧他的大腿肉:“臣妾昨日为陛下留了药膏,为何陛下不上药?”
赵宴感受不到疼,但大腿肌肉抽着跳了跳,能够感受到南解乌的愤怒,甚至被这凌厉十足的眼神看得微微体软,推动轮椅往后退了半步,被南解乌一把拽住。
“不想上。”赵宴控制着自己,生硬地扭过头去,“昨天你让孤很生气。所以,不想上。”
看他这副隐忍不发的样子,南解乌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想到这伤口也是因为自己操之过急才弄出来的,他摸着赵宴的小腿,算是变相的一点安抚。又道:“再生气也不能不上药,否则伤害的还是陛下。”
原著里虽然没有过多的描述,但南解乌能够从其中小小一角窥见赵宴多年来对药物和治疗的漫长抵抗。他并没有主动寻死,可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住他,他一直在用抗拒做着慢性自杀,他如愿了。
南解乌却已经没法把他当成故事里的人来看,他想到自己做的一系列傻事,和那些陷入青春热潮的小孩没什么不同,只叹了一声,下巴抵在赵宴的膝盖上。
见贵妃不仅没有呛声,态度也软了下来,软言安慰的模样像只顺从的猫。赵宴心中一松,难道高越说的法子真那么有效?只要坦白出来,说点好话,南解乌就能永远像现在一样乖乖的?
“孤以后会好好上药的。但爱妃不能再说那样的话。”赵宴去摸南解乌的头发,结果被一头珠钗扎了满手。
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哪个不知名缝隙里冒出来:“……孤会伤心的。”
如果赵宴的目的是为了让南解乌心软,那他做到了。
“知道了。”南解乌挖了药膏,在指腹上晾温,这时才伸手去涂。赵宴吃力地抓着膝盖的衣物,听见南解乌悠悠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也要保证,无论臣妾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陛下也不能去找别的人。男人或是女人,后妃或是小侍,解闷或是玩闹的……一律不行,臣妾不允许。”
那双乌黑的眼睛犹如精怪用于攫取人心的宝石,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叫人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赵宴的内心居然被这样一句话触动了。
“若是孤找了呢?”
“臣妾会保证陛下再第二天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南解乌微微一笑,颇有点宠冠六宫霸王花的意思。赵宴心动得厉害,面上也染上绯红,甚至连南解乌一瞬间变得有些粗暴的动作也给予了无限的包容与耐心。
南解乌仔细地为他涂药,里里外外都没有放过。直到他站了起来,赵宴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奇怪,双腿是被贵妃架空的,搭在他双臂之间,让他幻视昨天自己……不能再想了。
赵宴狼狈地打住念头,并且开始念南华经,力求把已经开始不对劲的地方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