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滑油。
葉桐忽然就感到這小瓶子變得燙手了。
他慌亂地把瓶子塞進包裝袋裡。
趙梧樹為什麼要買這個。
進展也太快了吧，他還沒準備好。葉桐心道。
應該說葉桐從未做好準備，直到現在，他幾乎仍然是白紙一張。不止是經歷，知識儲備也相當空白。
他身邊談戀愛的人都很少，同性戀愛就更少了。
他在德國活的清心寡欲，一些宗教信仰者還想拉著他一起去禱告，葉桐拿出自己在西蒙廣場拍的馬克思雕像，對方便離開了。
葉桐手忙腳亂地系好袋子往沙發走，快速地逃開案發現場。
趙梧樹把鍋蓋子蓋上，準備悶一會兒湯汁。
他一出來就看見葉桐這張緋紅的臉蛋，趙梧樹愣了一下，
「我炒辣椒開了通風啊，空調溫度太高了嗎？」
說著，他走到葉桐身邊，捏了捏葉桐的臉頰肉。
葉桐：「……」
趙梧樹吝嗇地只把中央空調調低了一度。不出門的話，葉桐在室內就只穿一套睡衣，衣服布料又很薄，趙梧樹怕他睡姿太豪放著涼。
「是，是有點熱。」
葉桐被趙梧樹捏著下巴啵了兩嘴。
他後知後覺感覺嘴邊有點辣味，最初他以為是自己害羞導致，緊緊閉著眼。
安靜了兩秒，葉桐終於意識到辣味並非他的錯覺，撇開趙梧樹捏著他唇邊的手指，含糊又掙扎，道：
「大樹，你切完辣椒不洗手。」
「嗯？」
趙梧樹被葉桐拍開手，下意識嗅聞了一下，拇指確實有一股辣椒味。
「抱歉。」
對面葉桐嫣紅又水光的嘴唇，趙梧樹憋笑。
落地窗外的陽光慢慢投進客廳的牆邊，為緋紅的花瓣度上一層燦金色的光邊。
葉桐跳出他懷抱，說要漱口，趙梧樹懷裡便落空了。
「……」
剛剛和他接吻完就去漱口。
葉桐回到臥室，打開自己的電腦，又查了一遍清單，確定自己還有沒有漏缺準備的東西。
然而他的準備十分完備，甚至有些葉桐自己沒想到的，趙梧樹都給他準備好了。
他關閉清單，猶豫著打開瀏覽器。
葉桐像一隻準備偷食的小松鼠，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圈四周，坐在一個正對臥室門口，可以確保一眼看見外面是否有人走動的位置，緩緩戴上耳機。
既然趙梧樹有打算，他也得學習一下。
二十分鐘後，葉桐絕望地望向天花板。
他已經點進去五個GG網站，三個頁面error，
還想借一部說話呢，結果連不正經網站都找不到。
葉桐氣呼呼關閉了瀏覽器。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心想趙梧樹應該會有吧。
葉桐走出門，大聲沖廚房叫，
「大樹，我電腦不知道怎麼打不開了，我用一下你的電腦喔！」
「行，電腦就在書房。」
得到趙梧樹首肯，葉桐先是折返拿了一個U盤，在走到書房。
趙梧樹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他這邊，除了睡覺會被葉桐趕到隔壁去，因此趙梧樹辦公的許多設備，也在這間房子裡。
葉桐打開他的電腦文件夾。
他以『學習資料』為關鍵詞搜索，無果。
又搜索了一通，『鈣片』、『兩個男生』，都沒有搜索出來。
葉桐微怒，藏這麼深害怕誰發現了嗎？
但葉桐卻又意外收穫，他發現了一個叫寶寶的收藏夾。
葉桐手一抖，點進去，果然看到了關於他所有照片的電子版。
甚至有小文件夾分類，從六歲以前，小學，初中，高中到現在。
葉桐越往下翻，已經沒話說了。
包括且不限於：桐桐哭照、桐桐第一次學游泳、桐桐睡覺偷拍照。
葉桐：「。」
他是不是該夸趙梧樹還知道自己是偷拍，良心未泯。
葉桐都沒感點進去，怕再次被趙梧樹的偏執型占有震撼到。
不看就是沒有，葉桐掩耳盜鈴，自暴自棄地想。
葉桐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心底他對趙梧樹的縱容底線在哪兒，明明在德國睡覺時有一點聲響都會醒的人，回國之後睡眠質量驟提，明明有時早起嘴唇都有點腫了，他卻沒有深究過。
正常人誰看見一屋子自己的照片不會被嚇到，葉桐只花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消化了這件事。
最後葉桐在一個叫『以後可以試試』的文件夾里找到了一堆視頻。
葉桐幾乎是顫巍巍插上U盤，看著電腦里數不清的視頻，這麼多，和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