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個「不」字都沒說完,季年的話就被陸雲澈堵住了。
可陸雲澈的動作很輕,很小心,最開始帶著試探性地淺淺貼貼上,溫柔繾綣,直到季年閉眼,無聲的默許,才漸漸加深,渴望地索求著。
氣氛變得灼熱,季年恍惚間覺得他們好像兩隻涸轍之鮒,只能靠著對方獲得氧氣,不知不覺眸底已敷上一層朦朧的水光。
亂了氣息,亂了思緒。
一室春光,惟余纏綿。
良久,兩人才分開。
季年到底還是不如陸雲澈臉皮厚,不太有臉看他,開門就要走。
只是這一次,陸雲澈在身後說:「這次你不能再躲我了。」
「男朋友。」
季年整張臉燙得通紅,眼角眉梢間都含著情意,恍若一朵沐著水光的桃花,被迫承受了過重的露水,而顯得可憐而艷情。
衣衫凌亂,眼鏡也沒拿,他只好先去廁所洗一把臉。
季年站在鏡子前,等到紅暈都消下去,再也沒有了可疑的痕跡後,甩了甩手,準備出去了。
鏡中季年的身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在亮得有些晃眼的燈光下,卻像是一灘帶著咸腥味的苔蘚。
「收起你那該死的好奇心。」
「不該管的事,就不要管。」
-
誰想管了?
季年這幾天反反覆覆的想著這句話,越想越氣。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好奇,但是吧,還不是怪那個半夏小說 。
要不是那個軟體一閉眼就出現在他腦海里,季年根本不會去搭理這些事!
那本小說現在已經寫到三十六章了,也是水到一種超乎尋常的程度了,根本沒幾章劇情,全在寫貼貼。
也難怪這麼糊。
零星的評論里,也沒有幾個與劇情相關。
煩死了!
「季!年!」
「誰讓你把沙發踹成這樣的!」
季年麻溜地站起來,收拾剛剛被他踹掉的靠枕和快要掉下去的沙發墊。
「你這幾天怎麼這麼煩躁啊?」江稚魚看向此刻端坐的季年,疑惑道:「你那個裴總把工作都丟給你了?」
「……也不是。」
「我在煩一個事情,不太好講。」
江稚魚突然兩眼放光:「那我來給你算算吧!」
最近江稚魚買回來了一副塔羅牌,現在正是學習興致高漲的時候,天天說自己要當神婆。
本著死馬當活馬亂醫的原則,季年讓江稚魚給他算了算。
江稚魚看著手中的牌,神戳戳地說:「你最近命犯桃花,艷福不淺啊!」
季年有些不自在地說「嗯,然後呢?」
江稚魚一臉震驚地說:「哇!」
「還真算準了?!」
「江!稚!魚!」
季年震怒:「你耍我!」
「哎呀,別生氣嘛!」江稚魚嬉皮笑臉地解釋道:「忘了告訴你了,剛剛那個牌型就是測戀愛的,嘻嘻。」
「這至少證明我測准啦!」
「來,我現在認真算算你想的那件事情。」
第37章
季年狐疑地問:「你不會又在耍我吧?」
quot我對天發誓,quot江稚魚還比出了四個手指,信誓旦旦地說:「童叟無欺!」
季年無奈:「那我們重新來一遍吧。」
「等等!」
「我記得幫別人算命是需要有報酬的。」
雖然技術不太熟練,但是江稚魚的過場還是挺多的,立馬攤著手向季年要禮物。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拿來作報酬啊?」
季年:「那要不——今天就算了?」
「不行,不能算了。」
「剛剛你也沒給我,這是要算兩次的。」江稚魚頓了頓,「就罰你去酥芙給我買兩個小蛋糕吧!」
酥芙是S城有名的蛋糕店,純手工製作,每次排隊都要排好久,而且不開分店,唯一的店面離江稚魚上班的地方很遠,但離時嶼不遠。
原來江稚魚早就算好了,就等著他入坑。
「求你啦,買嘛買嘛!」
季年嘆了口氣:「好叭。」
「嘻嘻嘻!」
「你把牌洗一遍,同時在心中默念你煩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