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這麼嚴肅……」於沉月有些擔心地摸著小腹,嚴深嘆了口氣,將剛才在宮裡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這……為什麼……」嚴深在回來的路上有想過無數種對方聽到這件事後的反應,但唯獨沒有現在這一種,於沉月只是盯著自己,然後有些疑惑地反問道,「他為什麼會選擇你?」
「月兒,你……你沒事吧?」他有些不敢相信,可對方反倒撫上他的胳膊,寬慰道,「我沒事,只是覺得古怪,為什麼他會突然選你,老實說,明日我想親自和他談談。」
一見傾心這種話,於沉月是斷不會相信的,而且從對方和嚴深兩次的交流中來看,應該不是用喜歡兩個字就能簡單說清的,想到這些,第二日,他就帶著金珠去了伊萊斯的住所,提出想和他單獨聊聊。
「真是稀客,沒想到王妃會自己一個人來找我。」伊萊斯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模樣,收起了前兩日的崩潰和無助,他翹著腿,托著腮,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望著對面坐得規規矩矩的於沉月,「不知,王爺是否知道此事,別到時候傷了你們夫夫的感情。」
「無妨,王爺不是那種人。」於沉月讓金珠將食盒端到對方的面前,然後遞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下去,「這是桂春坊的青梅糕,知道你喜歡,特地買給你的。」
「那我不客氣了,正好有點餓。」伊萊斯當著他的面直接打開了食盒,拿起一塊就放進了嘴裡,「王妃有事請直說,我不喜歡繞彎子。」
「那……我就實話實說……」於沉月看了一下周圍,確認身邊沒有其他的人後,垂眼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想,殿下你同我是一樣的。」
「什麼?」聽到他的話,伊萊斯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咬了一口手裡的糕點,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本王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懷孕初期,還是不要飲酒為好。」於沉月抬頭看向他,從對方變化的臉色上,明白自己沒有猜錯,「還有爬高,太危險了,那一日若不是殿下身邊的人接住了你,恐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伊萊斯衝到他的面前,將身子向對方壓近,臉上出現一抹慍色,「你最好不要亂說,你知道,在我們那兒,胡說八道,散播謠言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嗎?」說著,他靠近於沉月的耳邊,惡狠狠地說道,「是要被割掉舌頭的。」
「沉月的舌頭,對伊萊斯殿下來說一文不值,只是懷孕這件事,若德西索太子知道了,這個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於沉月沒有被對方的氣焰嚇到,他平靜地和對方分析起現在的局面,「我不知道殿下到底有什麼安排,但是既然你親自選擇了淮王,選擇了我們,若再對我們所有隱瞞,你覺得這個孩子可以瞞得了多久?」
伊萊斯喘著氣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於沉月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將茶盞往旁邊推了推,「懷孕的時候,最好也不要飲茶。」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伊萊斯收起來剛才的怒火,看對方的眼神里多了兩份欽佩,「就憑我和你一樣想吃青梅糕?」
於沉月搖搖頭,他表示,人在危機時刻的動作是裝不出來的,當時伊萊斯從樹上掉下來,下意識去保護自己的小腹,這一點,和撞在山石上的自己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就猜測,或許殿下同我一樣,肚子裡有必須好好珍惜和保護的人。」
「你痛成那樣,居然還能觀察的如此仔細。」伊萊斯不得不對眼前的人表示欣賞,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於沉月再次坐下,「可惜,你和我一樣是個哥兒,不然,肯定大有作為。」
「我想,哥兒或者女子,一定也能有自己的一番作為,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於沉月看向他,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所以,殿下是如何安排的?」
「你放心,我伊萊斯絕不會進王府的大門。」伊萊斯眼神冰冷地望向指尖,將指尖的那一點糕點碾成碎屑,「我絕不會聽命於我那無情無義的父親,我會在大婚那日假死,再一口鮮血噴在大哥的臉上,讓他知道,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是,這樣做好像在你們這兒好像有點晦氣,王妃你不介意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