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嫂子……」香槐沒想到對方考慮的這麼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沉月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安心,還說以後有什麼難處都可以來找他們,讓他不要因為自己戲子的身份感到尷尬,「其實,無論做什麼,不過都是為了生存,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又在聊什麼?」嚴深湊到他們面前,好像生怕香槐再說出什麼引人發笑的往事,於沉月笑著和他打馬虎眼,催促著他趕緊上馬車,兩人就這樣在酒樓門口和香槐道了別,香槐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將懷裡的東西和手上的食盒握緊了幾分,最終,他釋懷地笑了一聲,朝著戲班的方向走去。
第67章 理解
回去的馬車上, 嚴深握住於沉月蠢蠢欲動的手,看穿了他的心思,將人摟進懷中, 「抱歉,明明只是小小的風寒,卻讓這麼你擔心, 還要你一個人照顧肚裡的孩子。」
「不, 是我太黏著你。」於沉月搖了搖頭, 笑著在對方的懷裡動了兩下, 他知道自己這些日子總離不開人,好在嚴深願意包容他的一切,剛才有旁人在場, 自己不能和對方太過親近, 現在終於能如願以償,反倒是他在安慰自己,於沉月在心裡默默地感嘆,自己不知為何, 每當二人獨處時,總是會失去以往的冷靜和自持。
嚴深看著對方有些濕潤的雙眸, 先是親了一下他的下唇, 可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夠, 便低下頭, 加深了這個吻, 於沉月身上起了一層薄汗, 二人緊握的雙手逐漸十指相扣, 因為孩子的緣故, 他們小心翼翼地相互吸引著彼此, 卻還是努力地保持著各自的理智。
「阿深……」於沉月的另一隻手搭在嚴深的肩上努力地想攥緊對方的衣裳,可他渾身泛軟,指尖發麻,手指無力地順著對方的衣襟滑落,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悶哼,嚴深聽到了他的聲音,以為他哪裡不適,便立刻停下了動作,「不舒服嗎?」他緊張地摸向對方的小腹,焦急地詢問著,於沉月正靠在他的胸口喘氣,見他如此,便朝他笑笑,用手摸向他的臉,「阿深,我沒事,孩子也無礙。」
「快到王府了,是我心急。」嚴深不敢再有什麼其他越矩的行為,他們之間燃起的火苗瞬間熄滅,於沉月看著他正襟危坐的樣子,用袖子擋住嘴,偷偷笑了起來,難怪香槐會和他說,眼前的這個人曾經那樣正經地告訴過別人,自己不會耽誤別人,要一輩子不成親,現在看來,確實像他會做的事。
「不繼續嗎?」於沉月試探性地問道,得到的回答,就是嚴深壞笑著再次伸出手朝他撲來,只不過這次,對方沒有摟住他的腰,而是捏著他的臉,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可以,不過要等下次薛苓幫你診過脈,確保你和孩子這段時間一切都好才行。」
近日事忙,嚴深今天又不能及時趕回府上用午膳,於是便托人請於承風過來,陪在於沉月的身邊,飯桌上,於沉月提起韓秋殊送來的錦緞,忍不住向自己的爹爹說道,「琳琅曾經在永兒還未出生的時候,就給他坐了一套衣裳,我就想著,或許我也能做一套送給自己的孩子。」
「你?」於承風放下湯碗,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可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了,以前於沉月為了不學這些東西,和他鬥智鬥勇的模樣,至今歷歷在目,怎麼如今倒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你還是算了。從小就不願做那些東西,讓你學你也不肯學,如今倒是心血來潮,變得勤快起來,我看,你還是別糟蹋了人家五皇子妃送來的好東西為妙。」
「爹爹,我刺繡的本事沒那麼差。」於沉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雖說除了兩年前送給嚴深的那個香囊,自己再沒有繡成過其他東西,但為了孩子,他還是可以試一試的,「阿深讓您來陪我,您倒好,就會取笑孩兒。」
「不是我取笑你,我看著你長大,你的本事我最清楚。」於承風滿眼的無奈,將嚴深剛派人送來的果乾朝於沉月的方向推近了些,感嘆道,「看著你這副樣子,倒是和你娘當初懷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真的?」聽到爹爹這麼說,於沉月放下手裡的果乾,將身子坐正了幾分,「娘親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懷著我的時候也會黏著爹爹嗎?」
「是啊,和你現在一樣,當年我一定要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才行。」太后的母族向來都有將孤苦無依的孩子收做養子的習慣,於沉月的娘親便是其中之一,在於沉月僅存的記憶里,她是個能幹,有本事,又能獨當一面的女子,如今聽到這些,他免不了覺得有些吃驚,「爹爹您怎麼從未和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