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有好幾個雪球砸來,嚴深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嚴泓朝他露出一個「習慣就好」的眼神,「肯定是嚴爍在和皇子妃鬧,他們二人感情正濃,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為妙。」說完,他憋著笑從嚴深手中拿過賀禮,交給了門口的人,「等五皇子他們結束,你們把這東西交給他,就說是淮王恭賀五皇子妃姐姐大婚的禮物。」
直到走出很長一段路,嚴泓才忍不住笑了起來,嚴深是看過原書的,知道一些事,現在想想,恐怕是嚴爍和韓秋殊因為什麼事情在鬧彆扭。
「韓秋殊,他可是個厲害人,五弟的眼光確實好。」嚴泓笑了一陣,撫了兩下心口,接著說道,「能說會道,點子又多,嚴爍一向不愛說話,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但韓秋殊從不慣著他,五弟不願說,他總能有辦法逼他開口,依我看,他可是被吃得死死的。」
「感情好是好事。」嚴深知道他們的感情現在還差一層窗戶紙,誰也不讓著誰,但過不了多久,韓秋殊就會有孕在身,那時他們的感情就會突飛猛進。
「前些日子,李昭儀被禁足,要不是韓秋殊想到從皇祖母那裡入手,讓李昭儀抄寫經文,哄得太后開心,怎麼會被父皇提前放出來?」
「禁足?我怎麼不知……」
「臣秦奕,參見王爺,三皇子。」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打斷了嚴深的話,二人轉過身去,嚴泓看著對面的人,先一步說道,「秦小將軍,按說你往年都要再過些時日,怎麼今年回來的這樣急?」
「臣與於公子自幼相識,聽說於公子尋得良人,特意提前趕回。」秦奕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嚴深,嚴深從他那雙狼一般的眼神中察覺出一絲輕蔑,「臣久駐邊關,王爺與於公子成婚,本該早些恭賀王爺,結果卻拖到現在,還望王爺見諒。」
「無妨,秦小將軍一路辛苦。」嚴深並不怕他,秦奕比他想像中要清秀,本以為邊關的風會將人吹得糙些,可眼前的人褪去鎧甲,穿得一身常服,若不是那身形一看就是練家子,確實看上去有些讀書人的模樣,「想來將軍還要面見父皇,我們就先走一步。」
秦奕不說話,只側身讓過,嚴深注意到他身後跟著的人手裡提著一隻鷹,那鷹眼光銳利,頸部粗壯,雙爪勾著宮人手中的棲杆,一副會立刻張開雙臂,飛向高空的神氣模樣。
嚴深的眼神與鷹交匯了一瞬,那鷹就突然長嘯一聲朝他撲了過來,事情發生的太快,身邊沒有任何防守的武器,嚴深下意識舉起胳膊擋在胸前,只聽布料被無情撕扯的聲音傳來,衣服里的棉絮被扯出不少。
嚴泓身邊的侍衛趕去幫忙,秦奕帶著的人急忙阻止,說這是要獻給皇上的東西,你們不可傷害,侍衛們面面相覷,不敢拔刀,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去擋。
秦奕冷眼旁觀著一切,輕輕吹了聲口哨,本來暴怒的鷹一下子停止了攻擊,自己飛回了棲杆上,他從袖口裡拿出細繩栓住了鷹的腳,「臣有罪,這鷹性子烈,衝撞了王爺,想來王爺寬宏大量,斷斷不會和一隻鳥計較。」
嚴深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好在衣服厚,沒有抓破,但胳膊上那幾道深深的爪印恐怕也會腫好些日子。
回了王府,於沉月還坐在床邊看書,見嚴深進屋,就將書放在一邊,紅著鼻子迎了上去,「阿深,你回來……」他的聲音因為鼻塞有些發悶,雖身體不適,但還是注意到了嚴深的異樣,「是我記錯了嗎?你出門的時候穿得好像不是這件。」
嚴深抱住他,儘量不去觸碰胳膊上的傷口,自己為了防止被於沉月發現,特地去了街上買了套新的,因為是買的現貨,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他的眼睛瞟到床頭的藥碗,不得不岔開了話題,「這幾日倒是聽話。」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糖冬瓜,「這是獎勵。」
「你怎麼會買這個,不是去宮裡嗎?」於沉月打開油紙,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根,心裡還惦記著嚴深換了衣裳,「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那衣服被我不小心劃壞了,就重新買了一件。」嚴深拉著於沉月坐下,讓他不要擔心,並向於沉月說起李昭儀禁足的事,他總覺得,這件事和於太傅被冤枉有什麼聯繫。
「月兒你想,同樣是宮裡的東西不見,然後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找到,李昭儀還經歷過兩次,有沒有可能,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讓她生氣,然後被父皇訓斥?」
「這……」於沉月從未懷疑到這一點,他曾覺得,是李昭儀自己冒失,現在聽嚴深這麼說,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李昭儀的事情,倒是有可能被嫁禍,但我爹爹的事,可惜當時那個宮女已經去了,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偷到鑰匙,打開庫門後拿走東西再放回鑰匙的,能做到這一切,並且不被發現,一夜之間,真的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