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母親也是希望你一輩子可以平安順遂,才會給你取這樣一個名字。」於沉月寬慰道,「王府和宮裡不同,規矩沒那麼多,你跟著金珠他們好好學,王爺是仁慈之人,不會苛待你的。」
「看樣子,我回來的趕巧。」嚴深手裡拎著不少點心,金珠和香柏連忙上前幫忙,順心見狀,也準備伸手去拿,但想到自己第一天入府,便還是先跪了下來,「奴婢拜見王爺。」
「起來吧,進了王府,以後就是自己人。」嚴深自覺地坐在於沉月的身邊,於沉月看了看擺滿桌子的食盒,無奈地笑道,「府里的點心師傅都是挑的最好的,王爺何必再從外面買這麼多回來?」
「聽金珠說,你以前愛吃桂春坊的點心,正巧今日路過,就買了些回來嘗嘗。」他拿起桌上的四個小一些的盒子遞給金珠,「這是你們的,你待會兒給善榮他們送去,順心,你也有份,一起嘗嘗宮外的點心。」
另外三盒大的,嚴深將一盒擺在於沉月的面前,另外一盒推給了香柏,「這三盒東西多,我把坊內所有的點心都買了些,一盒是王妃的,這一盒香柏你拿回宮裡給三弟他們,還有這一盒,這是最多的,是給王府內其他人分著吃的。」
「原來如此,王爺有心。」於沉月打開食盒,看著裡面滿滿當當的點心,拍了拍了對方的手,「只是,我怕是吃不完,從我這一盒裡再分出一半給王府內的人吧,既然分了點心,自然越多越好,一定要人人有份。」
金珠抱著點心開心地吩咐順心幫忙,香柏拿著食盒離開,房內靜了下來,又只剩下他們二人,嚴深這時才將頭靠在身邊的人的肩上,於沉月笑著摸了摸他的臉,轉頭的瞬間,自己的手就被對方攥住。
「是累了嗎?」於沉月問道,嚴深搖搖頭,將對方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了親,「我都不知道,你小時候差點成為我的伴讀。」
哥兒做皇子的伴讀,就與男子不同,如果說男子是陪著皇子讀書學習,那哥兒入宮,就會比男子多學些別的,學著怎樣留在皇子身邊服侍,一般哥兒當了誰的伴讀,基本就意味著他是那位皇子的人了。
於沉月沒想到他知道這件事,嚴深看著他有些驚訝的臉,接著說道,「難怪父皇會把你嫁給我,原來很小的時候你就曾……被父皇看中。」
「是啊,要不是當年我不小心掉進水裡,生了一場大病。」於沉月苦笑著抱住嚴深,當年是自己貪玩,進了宮也不老實,寒冬臘月的,還在宮內的水池邊玩,一下子掉了進去,不然,自己和嚴深,應該早就相遇相知了,「說不定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被罰去那麼遠的地方。」
「不要想那些,都過去了。」嚴深從食盒裡拿起一塊點心,放到於沉月的嘴邊,「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然後健健康康地陪我過一輩子。」
第19章 獨往
科考在即,趁著這段時間城中學子居多,商販看準時機,特地進購了不少文房四寶,連同宣紙、鎮紙等一切文人喜愛之物,應有盡有,有些因為進京趕考而錢財不足的學子,還會將自己的書法或是畫作放在街邊售賣,人們走在街上,仿佛衣角袖口都沾滿了墨香。
於沉月從小就最喜歡這些,他拋下嚴深,一個人帶著金珠和文昌上街去了,金珠跟在後面,看著走在最前面看花了眼的於沉月問道,「公子,為什麼不讓王……不,姑爺跟著?他明明在家,而且府里的東西比這些好多了,公子就算買了用不著這些。」
「他近日忙,下午還是讓他休息的好,別讓他為我再費神了。」於沉月放下手裡的筆,轉頭又拿起一對鎮紙,「每年總有些新奇玩意兒,我可不想錯過,再說也能通過字畫攤上的東西了解些今年學子們的本事。」
他們走過一處巷口,只聽得巷內傳出爭執之聲,他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緊接著,兩個人影閃過,於沉月認出了其中一人,腳不由地轉向了巷子,「公子,剛剛那位好像是韓丞相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