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沉月愣了神,嚴深見他這樣,只能無奈地收回手,有些彆扭地背過身去,「月兒這樣稱呼,倒顯得我們夫夫生分。」
於沉月心中一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傷了對方的心,他坐起身,拉過嚴深的胳膊,第一次主動吻上對方的唇,「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阿深,原諒月兒吧。」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哭腔,嚴深本就沒有生氣,只是抓住了個稱呼的小問題,逗逗眼前的人,想讓他不去想以前的事,不要那麼傷感罷了。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月兒居然為了這件事這麼主動,兩人間的溫度因為這個吻而升高起來,動作也變得大膽,嚴深熱情地回應著於沉月,手還不忘在他的身上點火,於沉月被吻得昏昏沉沉,半推半就間再次倒在床上,任憑對方的手指勾住自己腰間的長帶,嚴深看著於沉月喘息的模樣,又想起他早上坐在馬車裡的窘態,還是忍下了心裡的欲望,將二人間的距離拉遠了些。
「阿深?」
「好月兒,昨夜……今日若再放縱,我只怕傷了你。」將於沉月扶起,嚴深壓下眼中的躁動,幫著對方理了理衣裳,「我們還有一輩子,來日方長,不急。」
正說著,金珠敲了敲門,說莫公子來了,嚴深正琢磨是不是於太傅又來了消息,莫其康自己就闖進了院子。嚴深打開門,看見對方身後站著兩個侍衛打扮的小伙,看樣子年紀都不大,一個矮的精瘦些,一個高的壯些,兩人有著相似的面容,嚴深猜測,應該是一對親兄弟。
「草民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嚴深見他一副要跪的模樣,趕緊伸手阻止,也不知對方今日怎麼的,可當他發現對方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自己身邊的於沉月時,他才瞭然,便轉頭和於沉月介紹起來。
「原來公子是莫老將軍的兒子。」知道自己爹爹的事情,對方幫了大忙,於沉月拋下王妃的頭銜,以太傅之子的身份朝著對方拱手行禮,「爹爹的事情,多虧了舅舅和莫家,沉月不勝感激。」
「這可不敢當。」莫其康連忙擺手,不由地多打量了一番於沉月,「正好上次說要給你們帶兩個貼身侍衛,這不,我親自給你們送來。」
莫其康將兩個小伙往前拉了一把,介紹道,「這一對兄弟,矮的那個是哥哥,叫文昌,高的是弟弟,叫文壽,正好你們二人身邊一人一個。」見二人還愣著,莫其康伸手在他們腦袋上各推了一下,「還不拜見王爺王妃!愣著幹嘛!莫家教你們的規矩都忘光了嗎!」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向嚴深他們行了禮,莫其康說他們的父母是家僕,他們的爹是莫家的侍衛,娘親以前跟著老夫人,也學了一身本領,現在二人也算是「子承父業」,功夫都不錯,莫家是花了心思培養的。
「這哥哥是個哥兒,正好放在王妃身邊。」莫其康一邊說,一邊抓起文昌的手,將本來藏在護腕下的胎記展示給他們看,嚴深點著頭說他有心,莫其康拍拍自己的胸脯,嘴上沒邊地打趣了嚴深幾句就離開了。
「以後你就跟著我。」於沉月幫文昌整理了一下袖口,重新幫他帶好護腕,遮住了胎記,吩咐金珠帶他們二人去房間,收拾一下自己帶來的東西,嚴深看著於沉月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從對方的身後悄悄勾上了他的指尖。
今晚有集市,這件事嚴深是剛剛才知道的,他本不打算出門,但於沉月聽聞他回京後還未曾真正看過京城夜間的繁華,便提議現在一同前往。如今天黑的早,集市也開的早,嚴深搓了搓發冷的手,吩咐下人準備鍋子和食材,說回來後要吃暖鍋。剛入府的兄弟二人也換上了為他們準備的常服,嚴深告訴他們,那套侍衛服太惹眼,以後不必穿了。
集市上人頭攢動,街邊叫賣的聲音比往日更響更遠,夜幕降臨,街邊剛出鍋食物冒著熱氣騰騰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賣藝的地方火光沖天,刀劍碰撞的清脆之聲不斷,貨郎一邊走一邊吆喝,時不時的停下,吐露幾句溢美之詞,就這樣,一筆筆生意在人群間悄然談成。
於沉月從小見慣了這些場面,這次倒是有了些新的感受,他低頭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面上一熱,剛剛嚴深就這樣,趁他不備之時握緊了他的手,怎麼也松不開,也不顧及他人的眼光,就如一對尋常夫夫一般。
平日裡於沉月鮮少用胭脂,飾品也戴的簡單,不喜花俏,嚴深拉著他在好幾家鋪子上挑選,都沒能挑到合自己心意的,他不想掃興,於是藉口想吃糖葫蘆把人支走,想著下一家鋪子怎麼著也要買下一件,卻突然被人狠撞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