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王爺最喜歡於公子,能出什麼事?」李廷的話剛說完,就被善榮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頭,他摸著剛剛被打的地方撇著嘴,「你這人,倒是和王爺學得快。」金珠不語,看著眼前兩個人之間的打鬧,心想以後進了王府後肯定非常熱鬧。
嚴深將食案放在桌上,單手將案上的碗拿起,坐回到床邊,「喝點薑湯,去去寒氣。」他用湯匙盛上一勺,自己先舉起湯匙小心地吹散熱氣,再遞到於沉月的嘴邊,「今日哭得這樣凶,我讓他們去取了熱水,等拿來後我幫你敷一下眼睛,不然明日肯定腫的厲害。」
於沉月點點頭,他張開嘴,溫熱的薑湯伴隨著辛辣刺激的味道直衝鼻腔,讓他止不住咳嗽起來,「怎麼了?是喉嚨不舒服嗎?」嚴深急忙放下手裡的碗,擔憂地摟住對方的肩膀,「我讓他們請太醫……」
「不,是沉月被姜味嗆著了……咳咳……」於沉月因為咳嗽而抖動著雙肩,嚴深輕拍著他的後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抬起頭,看著嚴深擔憂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手指伸向對方蹙著的眉,在眉心的位置點了兩下,「王爺不要擔心,月兒好著呢。」
「你啊。」嚴深無奈地笑道,抓住對方作亂的手,將人摟得更緊了些,於沉月的發梢傳來的陣陣清香,他的視線落在對方小巧的耳垂上,懲罰似的輕輕咬了一下,不等對方發作,就又端起了碗,將話題扯開,「薑湯涼了就沒用了,月兒還是趁熱喝了吧。」
於沉月呆愣地摸了摸剛剛被嚴深觸碰過的地方,直到對方再一次將湯匙遞到自己的嘴邊,「你……怎地這樣……登徒子……」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嚴深捕捉到,聽得清清楚楚,於沉月看著嚴深臉上一副得逞的表情,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感覺剛剛被對方咬過的耳垂,此刻熱得發燙。
屋內的炭火正旺,隨著一碗薑湯見了底,於沉月感覺自己渾身都通暢了,額頭上也微微地出了些汗,好在門口又傳來聲響,嚴深和剛才一樣打開門,卻發現這次站在門口的是金珠。
「王爺,您要的熱水。」金珠一邊說,一邊伸長脖子,想往裡面張望,嚴深自然地接過對方手裡的熱水,朝著對方看去的方向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家公子受委屈的。」
於沉月坐在裡屋,聽到這話,忍不住又摸上耳垂,但礙於金珠在門口,不好發作,等嚴深回來後,才當著對方的面將身子往旁邊挪了兩下。
「生氣了?」嚴深看著對方的反應只覺得可愛,他用熱水打濕手帕,折成長條狀,狗皮膏藥似的貼了過去,「剛剛是我不好,我向月兒道歉,這眼睛可耽誤不得。」
「月兒沒生氣。」於沉月閉上眼,等到嚴深小心地將手帕敷上,才接著開口道,「只是王爺這麼做,有些不合規矩。」
「你也知道不合規矩?」嚴深突然的笑聲中夾雜著一絲無奈,雖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但於沉月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意,知道是在說今天的事,自己理虧,便摸著黑,用手拽住對方的胳膊,不再多言。
眼前陷入黑暗,其他的感官就會被放大,眼瞼上手帕傳來的熱度,對方握著手帕的指尖那無意的觸碰,二人呼吸的聲響,於沉月不由地感到臉熱,緊接著,自己的下唇傳來別樣的觸感,惹得他整個人一震,「王爺……」
「月兒,不要叫我王爺。」於沉月閉著眼,看不見嚴深眼底閃過的火苗,他用手輕撫著於沉月的唇,「王爺這個稱呼,太生分了,你以後喚我的名,叫我阿深,好不好?」
對方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使得於沉月不得不聽他的話,他顫抖著張開雙唇,小聲說道,「阿深……我……」
話音未落,於沉月感到唇上傳來一陣柔軟,對方動作很輕,像是怕傷著他,雖只有一瞬,但他知道,這觸感意味著什麼,本來被手帕覆蓋住的眼睛此時也傳來光亮,他睜開雙眼,眼前是嚴深放大的臉。
「月兒。」嚴深剛說了兩個字,於沉月就羞惱地撲進他的懷中,「我現在生氣了。」他滿臉通紅,靠在嚴深的心口,吐出的氣息惹得嚴深心癢,聲音悶悶地,沒有絲毫的威懾力,「很生氣。」懷裡的人活脫脫一隻炸毛的小貓,嚴深討好地附在對方的耳畔道歉,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對方鮮為人知的另一面。
訓練場上,嚴深的箭法相較之前大有長進,他放下弓,看著自己射中的靶心,覺得這次的秋獵即使自己表現再差,應該也不至於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