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倒合適,路很平坦寬闊,走累了能推輪椅也不會顛簸。
盛斂下意識評估。
不過也沒有什麼輪椅發揮的餘地,車子直接開進了車庫,走幾步就能上電梯,電梯門一開就是入戶門,藺青時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他睡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眼,盛斂還保持著他睡著前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把他圈在懷裡,看他睜眼就立刻遞上了溫水,藺青時下意識吸了一口湊到嘴邊的吸管,清醒一些後抻了抻睡鬆了的筋骨,推開車門下了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
盛斂問道:「是要拿什麼嗎?我幫你拿。」
藺青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行,臥室里,最左邊的衣櫃,頂上那一格,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吧。」
盛斂自然聽話地去拿。
只是手往裡面一探,他疑惑地看向站在門口的藺青時……
「嘭!」
「咔噠。」
門口哪兒還有藺青時?!
盛斂瞳孔一縮,立刻下了踩腳的椅子衝到門邊,按了兩下把手——他被反鎖在臥室了。
藺青時消失在視野里,盛斂立刻不安起來,像一頭困獸,明明知道籠子的鎖打不開,卻還是反覆地試圖開門。
隔著一道門的藺青時看不見,盛斂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他知道盛斂的性子,倔得像頭驢,心理醫生那玩意兒根本沒用——在醫院這幾天,多少波醫生和他談過了,精神科的也請來了,勸他要適當讓患者有私人空間,可這人聽進去了嗎?
嘴裡笑呵呵的答應的好好的,該幹嘛還是幹嘛。
藺青時要給他下一劑猛藥。
第30章
進展比藺青時想的還要順利一些。
他要強制隔離盛斂一段時間——長短不好說, 看盛斂什麼時候脫敏吧。
使喚盛斂的感覺是不錯,但被監視的感覺就不太妙了,藺青時要把盛斂過於旺盛的保護欲壓回正常值內。
他要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不是想方設法剝奪他自由的粘人精。
藺青時甩了甩手裡的鑰匙, 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隔音太好聽不見。
他轉而打開手機, 接通了臥室里提前找人裝上去的監控。
「盛斂。」
有些失真的聲音從頭頂上傳過來, 守在門邊研究怎麼開門的盛斂猛地抬頭, 急得冒火的喉頭滾了滾。
盛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內心的暴躁和焦急被勉強壓下去,他儘量緩和著語氣不讓自己聽起來太兇嚇到藺青時,啞著嗓子哄勸:「青時?放我出去,你還沒吃飯吧?今天一整天不吃飯怎麼行?」
藺青時還是只能吃他做的飯, 醫院裡那兩個灶台都被他包圓了。
最近盛斂還琢磨著在醫院裡新裝修一個小廚房, 大廚房的氣味太雜了, 每回做好飯回去之前, 他都得在外面散散味才行,耽誤藺青時吃飯。
「再說了,前幾天剛遇上那種事兒, 我不在你身邊我也不放心, 外面太危險了, 我保證不攔著你了, 你想去哪兒都沒事,嗯?」
盛斂苦口婆心地勸。
藺青時一點沒聽。
門鈴響起,他把注意力從盛斂身上扯開, 去開了門。
門外露出孫祀的笑臉。
「你終於出院了!」孫祀遞上慶祝藺青時出院的禮物,「今天怎麼想起回這邊住了?盛斂呢?他現在看你看得可緊,每次去看你都在旁邊, 還頓頓給你下廚?」
孫祀也對盛斂的轉變感到驚奇。
雖然盛斂和藺青時兩人在外一直營造恩愛夫夫的假象,但她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從藺青時懷了孕,回回見面都是和盛斂綁定,兩人像是中了什麼「離開彼此五米就會死翹翹」的詛咒。
更別說盛斂那態度了,此前他們之間只是有一種詭異的親昵感——即便氛圍怪怪的,但肢體接觸間的自然是做不了假的,孫祀自己和杜方彬感情不錯,那也是從認識到能自然肢體接觸過了兩三年吧,誰家好人相親火速對眼立馬扯證然後就能自然而然貼貼了?偏偏又古怪的有些生疏,倒有點像心和面不和。
現在麼,盛斂簡直是把藺青時當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