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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低頭看一眼他仔細斟酌才定下來的合約內容,就像上次盛斂嘴裡說的那樣,會同意這次聯姻是因為藺青時的臉,而不是因為藺家有他所圖。

——他甚至連合同都不在乎!

按理說,盛斂這樣才是對藺家有利的,估計藺青時現在偷偷加兩條盛斂也不會發現。

這人進了門就沒把視線放在合約上過。

但這必須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藺青時試圖把盛斂的心思引到正軌上。

他耐心地開口解釋一些條款的緣由。

說到口乾舌燥,盛斂也只是簡短地附和,眼睛一直直勾勾地落在藺青時身上。

藺青時很少會在冬日感受到這種渾身燥熱的感覺,通常他只會覺得寒意揮之不去。

但現在,他簡直是被架在盛斂的視線上烤!

熾熱的目光包裹著他,這讓他覺得難堪——對,就是難堪。

一直盯著人看很不禮貌,對他認真準備的材料視而不見非常不禮貌,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這已經不僅僅是不禮貌的問題了。

藺青時搭在桌上的手蜷了蜷,慢慢收起臉上的溫和,抿起了唇。

而且,盛斂明明可以偽裝得很好,現在卻直接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了嗎?這就是他的態度?

把他當什麼了?

藺青時深吸了一口氣。

按住微微有些顫抖的指尖,藺青時被氣得眼前有些發黑,單薄的身子晃了晃,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盛斂扶住。

幾乎被燙到一般,藺青時揮開了盛斂的手。

——他竟然還敢偷偷蹭了兩下!

對上盛斂擔憂的視線,藺青時強撐著坐直了背。

盡力穩住顫抖的聲線,他咬著牙:「李叔,送客。」

「既然盛先生沒有意見,那麼請簽字吧,恕我身體不適,今天到此為止。」

面對他驟然冷淡的態度,盛斂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藺青時只是再次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打斷了他沒說出口的道歉:「送客。」

看著盛斂走出自己的視線,藺青時抵住額頭,眉心狠狠擰著,李叔給他倒了熱水,又扶他去休息,在床邊靠了一會兒,他慘白的臉才稍稍恢復了血色。

撐起無力的身體,藺青時扶著扶手慢慢下了樓,看見盛斂已經簽好字的合同靜靜放在桌上,兩個字被他簽得筆畫亂飛,狂放不羈,就像盛斂這個人一樣。

三年,為了藺家,為了自己的身體,他會忍耐三年。

兩個人截然不同的簽名,躺在了同一張紙上。

真正同居後,兩人之間矛盾頻發,他對盛斂的排斥總算消磨了盛斂那點膚淺的喜歡,於是裂縫越來越大。

藺青時應該是滿意的,他們的婚姻重新回到了純粹的合作關係。

就這樣吧,就這樣過完三年。

如果沒有孩子的話,他們本該在三年之後就徹底毫無牽扯的。

*

「現在要吃飯嗎?」

藺青時的思緒被打斷。

病房的門被打開,露出盛斂的臉,他手裡提著王媽做好的早飯。

「不餓。」

「不餓也吃點,不準時吃飯到時候胃病得犯了。」盛斂一邊勸一邊打開飯盒,「你現在太瘦了,容易有危險。」

王媽煮了粥,放了些藥材,她請教了丁老學著給藺青時食補,這碗粥的食材異常豐富,但藺青時看了眼便別開頭。

他是真的沒胃口,哪怕昨天晚飯都被睡了過去,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過東西了。

按理說孕吐不應該出現得這麼早,只是藺青時身體弱,現在反應就已經格外強烈了。

看著這碗粥,藺青時知道自己應該吃下去。

他不情不願地拿起了勺子,含了半勺進嘴裡。

下一秒,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俯下身吐了出來。

只吃了一口粥,藺青時胃裡空蕩蕩根本吐不出來,卻一直乾嘔,支在床邊的手攥住床單,用力到指尖都在發白,額角一跳一跳的,因為一直低著頭,脖子和臉都充血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只能感覺到盛斂焦急地湊在他旁邊。

他想說離他遠點,但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掐著盛斂的胳膊把他往外推,可盛斂紋絲不動,反而靠得更近,任由藺青時弄髒他的衣服。

見他悶聲吃,吃了就吐,盛斂心裡一緊,把人半摟進懷裡,手忙腳亂地給藺青時順著胸口——再這麼吐下去,胃和食道要受不了不說,現在藺青時已經有點喘不上氣了,原本充血變得紅潤的嘴唇迅速褪去了顏色,甚至微微有些發紫。

顧不上那麼多,等人好不容易止住吐,盛斂趕緊給藺青時罩上氧氣罩吸氧,因為手抖還差點沒對上,好不容易戴上,小心翼翼把已經軟綿綿的人放在床上,藺青時很快就閉上眼睛,呼吸安穩下來——說不好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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