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你車上怎麼有女孩子的帽子啊?」
這頂帽子是一頂寶藍色的毛線帽,一看就是女生戴的。
盛軍發動車子,打開車前燈,一打方向盤朝醫院的方向開:「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少打聽。」
盛夏叫他哥,多半不是有求於他,就是想從他這裡套點什麼話。
「切,你?大人?」
「小時候還給你換過尿布呢,我怎麼不是大人?」
盛夏按按太陽穴,高燒實在太影響她的發揮,「哼」了一聲便作罷,靠在座位上閉著眼休息。
眼睛發酸,好久不犯的頸椎病又重新回來騷擾她,她怎麼坐脖子那塊兒都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兩側還疼,整個人就像泡在火海里,燒的她口乾舌燥。
很快,她就沒那個精神氣兒繼續鬥嘴了。
盛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的時候,發現盛軍背著她,兩手托著她的腿彎。
她一動,盛軍雙臂立馬收緊,他怕她從他背上滑下去。
「別動別動,快到病房了。」
盛軍推門走進去,入目一片潔白,鼻端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他把盛夏放到病床上,又出去叫了個小護士給她掛水。
盛夏看著盛軍跑進跑出,又是叫護士又是給她繳費的,心裡軟軟的,雖然他平時不靠譜還很喜歡闖禍,但關鍵時刻還是有個哥哥樣的。
一覺醒來,已至天明。
盛夏明顯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額頭還有點溫度,但是已經不要緊了。盛軍不在病房,她手上的輸液針已經被拔掉了,旁邊的架子上掛著兩瓶她輸完的水。
正翻找著風衣口袋,掏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就聽到他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他在跟家裡打著電話——
「退燒了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寶貝閨女的。」
「你們用不著來,輸完液了,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
「什麼?你們已經來了?你們倆這是有多不放心我?我是能把她給丟了嗎?」
「行吧行吧,你們就在醫院大門口等,是的,醫生讓連著輸三天……」
幾分鐘過後,盛軍打完電話拎著早餐推開房門,他一把將手中的三明治扔她懷裡,盛夏右手在空中一抓,穩穩噹噹接住了。
「哎呦,咱盛家尊貴無比的公主醒了?」
盛夏才看到他眼下的眼袋和黑眼圈。
「小軍子,你伺候本公主辛苦了,快回家睡個好覺吧。」盛夏一撩頭髮,高傲地昂著脖子。
「奴才不敢,奴才還沒跟皇上和皇后娘娘匯報公主的身體情況呢,公主睡飽了的話,就快下床吧,免得待會兒他倆愛女心切衝上來看看你頭髮少了一根沒?」
盛夏哈哈大笑:「你說的也太誇張了。」
「唉,反正我是這個家地位最低的人嘍。」
盛夏穿上衣服下樓,三明治啃了一半,她看向走在前方的盛軍:「怎麼不給我買個奶啊?只吃這個你想噎死我?」
盛軍手上轉著車鑰匙,回頭看她:「這麼隱蔽的殺人手法都被你看出來了?挺聰明的啊你。」
盛夏狠狠咬一口三明治:「去你的!」
盛軍說的沒錯,一出醫院大樓,盛母和盛父就迎上來噓寒問暖,盛母還讓盛夏乾脆請個假在家好好歇一段時間。
「前段時間天天加班,你請個假也蠻合理的吧,怎麼,你們領導不准啊?」
「媽,不是領導不准,是我這次確實有事兒,我請不了的。」
在前面開車的盛軍怨念頗深,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醋味兒:「哎呦,媽,你這偏心偏的夠明顯的啊,我在家休息就遭你各種嫌棄,現在盛夏都說了有事請不了,你還硬逼著她休假啊?」
盛母道:「那能一樣嗎?她上個月工作多累啊,天天晚上十一點回來。」
「那我的工作也累啊,她是給資本家打工,合起伙來剝削我們無產階級,我呢是為人民服務為社會做貢獻,比盛夏幹的事情有意義多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為人民服務,盛母就差點氣笑了:「哦,為人民服務,不是去逮貓就是捅蜜蜂窩,你為社會做什麼貢獻了?我看你是給老大爺做貢獻了吧,他那貓活蹦亂跳的還坑了你一萬的檢查費營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