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盛夏悲痛地想,至少她及時閉眼睛了,她看不見那個人此時對她的驚訝、嘲笑和鄙夷。
祁佑白抬抬下巴,眼神一個示意,豪車上瞬間下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又高又壯,穿黑色西裝,手中握有電擊棍。
剛剛還團團圍住車子的流浪漢們,一鬨而散,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盛夏終於可以呼吸一口污濁中夾帶臭氣,但是又比剛剛新鮮那麼一點的空氣。
身後一松,她癱在地上,萬念俱灰、生不如死,完全不敢抬頭看那人!
祁佑白從車子另外一邊下來,彎腰正準備扶她,她一個哆嗦,手腳並用躲開他的手,往後爬了幾步。
他眉頭緊鎖,腳步定在了原地。
半響,他慢慢蹲下身體,看著眼前地上那個蓬頭垢面低著頭縮成一團,滿身髒污辯不出樣貌的女人,小心翼翼開口道:「盛夏,過來,我帶你去醫院。」
醫院?
盛夏嘴角忍不住抽抽,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道:「滾!」
去你奶奶的醫院!她不是精神病!
盛軍此時也咂摸出不對勁兒來了,他本來躺著都快睡著了,可某個瞬間,耳邊嗡嗡的乞討聲突然消失了,他睜眼一瞧,就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圍在了路中央,最外圈還有倆拿著電棍的彪形大漢。
他以為是盛夏那個狗脾氣把大人物給得罪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就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老闆,我妹妹她腦子不太好使,她不是有意……」得罪您的。
盛軍在看到那位大人物的臉時,把後面那幾個字吞了下去。
兩個保鏢是揣摩自己老闆表情的一把好手,他們把盛軍放了進來。
祁佑白在看到同樣一身流浪漢打扮的盛軍時,電光火石間,想通了一切。
他和盛夏戀愛的時候,就聽說她哥哥考進了公安,成為了一名人民警察,當時盛夏還對著他吐槽來著,說他哥考了一個基層小民警居然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覺,還揚言要報效祖國、為國捐軀。
全場氣氛莫名的詭異起來,無人說話。還是那兩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打破了沉默——
「哎,你妹妹認識這位有錢的老闆啊?」
盛軍一個激靈,從回憶中驚醒:「哦,對對對,這位老闆……我爸媽還在世的時候在他們家當下人的。」他走過去把想要從地縫兒里鑽進去的盛夏扶起來,然後撲通一聲朝祁佑白跪了下去。
猝不及防,把祁佑白嚇得退後幾步。
盛軍跪著挪動膝蓋,拽住祁佑白的褲腳痛哭道:
「嗚嗚嗚,少爺啊,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您一面,我求求您了,您行行好救救我和我妹妹吧,我們倆幾天沒吃上一口熱乎飯了……」
盛夏欲哭無淚,一隻手蓋住了臉。
祁佑白沒見過這種大場面,竟然有一絲緊張,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卡,正要遞過去,卻瞥見盛軍擠眉弄眼的表情。
他又喊過一個保鏢來,附耳說了什麼,那位保鏢跑開,兩分鐘不到用個黑色塑膠袋裝了一大摞鈔票過來。
惡狼聞見了肉香,流浪漢們開始躁動起來,那兩位保鏢打開按鈕朝空中甩了甩電棍,電流茲拉作響,人群又立馬安靜下來。
「那這些錢……」祁佑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盛軍的表情,見他還是眼角抽抽,他接著道:「這些錢肯定是不能都給你的。」
他從裡面抽出厚厚一沓,又抬眼看盛軍,見他還是表情誇張,他又繼續減量。
一旁的盛夏堅持不住了,她只想趕快把這尊大佛送走,她「撲通」一聲也學著盛軍那蠢樣跪下了,雙手合十、眼中含淚,但絲毫不敢看那人:
「少爺,少爺,我求求你了,您就大發慈悲多給我們一點錢吧,我不貪心的,您就只給我們一……千……就行,夠我跟我哥勉強吃頓飽飯就行,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沒齒難忘啊!」
語閉,盛夏把頭埋在雙臂里,半個身子貼在地上。
祁佑白:「……」
他最終約莫著抽出一小沓,盛夏事後點了點,兩千八。
望著前男友坐在豪車上揚長而去的背影,一陣風吹來,骯髒不堪的髮絲飄進了她的嘴裡,她嫌棄地呸一聲,心疼之餘,羞恥心爆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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