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苔無語的接了她那杯茶。
林幼辛知道她不喜歡繞彎子,訕訕笑一聲,便將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
「婁老師,我有一個朋友,您能不能把他簽到您的公司,他和原公司的違約金由我來付。」
林幼辛求助婁苔,一是她的人脈只到這裡,否則就要求助林介平和林意真,二是她那天晚上查了一夜,確實沒有比婁苔的公司更適合梁霄樹的,從企業文化,到脾氣秉性。
婁苔挑眉,倒是沒想到她來是為了引薦。
記憶里,這位林家大小姐是個有點傲氣且拎得清的人,不爭不搶,心思澄明,不然也不會在她大姑的鐵血手腕下安穩生活這麼多年。
只是她對自己的事情都能通透到不做任何爭取,竟然會為別人來相求?
婁苔有點好奇,放下茶杯:「是什麼人要你特意跑一趟,很重要?」
林幼辛抿了抿唇瓣,聲音輕不可聞:「您就當我是了斷一樁舊緣。」
/
從婁苔處離開,林幼辛直接打車去京北總院。
正好徐澄寧和藍煙也在,幾個人陪小滿一起吃了頓飯,離開的時候藍煙喊住她。
「阿樹的病房也在同一層,你真的不去看看嗎?他盼你很久了。」
林幼辛腳步微頓,想到從過年婁苔那裡離開時婁老師對她說的話。
「他在哪個病房?」
事實上樑霄樹並不在醫院,而是在附近的咖啡廳談事情,林幼辛給他發簡訊,梁霄樹問她方不方便來咖啡廳。
林幼辛:【可以,地址給我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談。】
梁霄樹約的那家咖啡小館就在醫院後面,人不多,工作日傍晚人不算多,她在屏風後面看見帶著棒球帽的人。
短短几天,他瘦了很多,臉上也沒什麼血色,那雙眼睛也黯淡了不少,只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微微亮起。
「來了。」
他聲音里有些希冀的感覺,像等了她很久。
「嗯。」
林幼辛想到一會兒要說的話,有些不太忍心和他對視,於是輕輕移開眼,將手包放到桌子上,暫時沉默。
梁霄樹意外她的主動邀約,但不想打破好不容易的獨處機會,問她喝點什麼。
「白開水就好了。」
「涼的?」
「熱的,我快生理期了。」
梁霄樹頓了頓,「你以前從來不在意這些。」
「嗯,現在家裡有醫生,管的比較嚴。」
梁霄樹要叫服務員的手抬起又放下,沉默中,眼中受傷情緒明顯。
他們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咖啡館裡放著輕柔舒緩的爵士樂,也無法轉圜兩人之間的尷尬和冷峙。
林幼辛半垂著頭,梁霄樹眼眸沉沉的看向她,最後沒什麼表情的輕笑一聲,不甘示弱的:「我沒管過你嗎?你怎麼不聽。」
這話太孩子氣了。
林幼辛忍不住笑,覺得自己也孩子氣了:「因為你自己也喝啊,我怎麼會聽你的。」
梁霄樹抽菸,所以從來管不了她戒菸,梁霄樹愛喝冷飲冰啤酒,她喝冷飲的時候他也沒立場說什麼。
周稟山不一樣,他沒有抽菸癖好,生活健康,對她更少說教,都是行動先行。
他會在她想抽菸的時候塞給她一包糖,拿走她的煙盒。在她生理期想喝冷飲的時候,倒兩杯溫水,他一杯她一杯,默默陪著。
很多時候,她都沒法拒絕過於溫柔的周稟山,所以慢慢就改了。
梁霄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靜靜看了她幾秒,抬手讓服務員上一杯熱水,給自己重新要一杯冰咖啡。
林幼辛忍不住皺眉:「胃出血還喝什麼冰咖啡。」
「原來你知道我胃出血。」梁霄樹自嘲一笑,「我以為要等我死了你才來看我。」
「....」
林幼辛啞然,偏開頭:「我去看你你的病就能好嗎?我不是醫生。」
「但是你以前會來。」
「前幾年我車禍,你在美國急的直哭,打電話請你爺爺找滬市最好的團隊給我看病,說我要是死了你也不活了,隔天就買最快的機票回來。」
「林幼辛,全忘了嗎?」
他身體不適,聲音不甘心但輕飄飄的敘述,最後一句像是問給自己聽似的,林幼辛心中卻如高樓坍塌般轟然。
廢墟降落,只揚起了辨不清前路的濃煙。=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0_b/bjZM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