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慶功就定在酒店後面一家私人會館,徐澄寧請客。
烏泱泱一片人過去,知道的是一群玩咖,不知道的還以為打家劫舍。
林幼辛知道自己狀態不對,暫且脫離大部隊,拐去旁邊的便利店。
一進門張口問:「萬寶路爆珠有嗎?」
便利店小哥上下打量:「有。」
「拿一盒。再拿一隻打火機。」
捏著煙盒和打火機,她坐在門口的長椅上。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保姆車停在她面前,梁霄樹示意她上來。
林幼辛靜靜看他一眼:「下來說,要麼別聊。」
上台前那條簡訊她是這麼回的——
她:【沒必要,別做無用功了。】
梁:【有沒有用做了才知道。】
梁:【聊聊吧,等你演出完。】
有些情緒越是壓抑沉默,越是容易爆發。猶如頂破石塊的嫩芽,迅速長成了參天大樹,根本不由人躲避。
她同意了。
梁霄樹被她的防備刺痛,自嘲一笑:「我當然可以下去,你不怕被拍到有麻煩就行。」說著就要下車。
這一頭林幼辛也動了。
她穿一件黑色廓形西服外套,短褲短靴,一雙長腿走起路來颯颯生風,大步跨上車,一把將車門推上,發出「砰」的一聲,神色冷然。
「我要抽菸,不介意吧。」
車上樑霄樹的經紀人也在,在前面充當司機,見林幼辛是和他說話,連忙點頭:「不介意不介意,林小姐您隨意。」
林幼辛熟練取出一根,點著,急躁的吐霧,沖旁邊的人:「說吧。」
梁霄樹自她上車起就在打量她,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個人主體性明確的人,很少以其他人的意志為轉移,這是她身上十分顯著的特徵。
這一點讓他安心,也讓他深深不安。
梁霄樹沉默,林幼辛也不催他,只視線投向窗外。
保姆車漫無目的的在酒店外面晃悠,經紀人隔一會就從從後視鏡里看一眼,梁霄樹終於說話了。
他聲音有點頹然的沙啞:「林幼辛,還記得有一年來京北巡演,也是住在碸瑞,我送你回酒店的時候正好碰到你大姑那次嗎?」
這一年裡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沒那個功夫賣慘或回憶甜蜜,必須直切要害。
而林幼辛望著窗外一株梧桐樹,聞聲眉心微蹙,一些難堪的記憶湧上心頭。
那次確實很難忘記,是她回國後的第二年,她和梁霄樹共同參演的話劇來京北巡演。
某天下午從劇院彩排結束回酒店的時候,正碰到她大姑和大表姐帶著浩蕩的精英高管來酒店巡視,兩波人撞了個正著。
高管里有個人認出她是前董事長林儉章的女兒,問了一句身邊的人是哪家公子。
常人理解里,她到底是正兒八經的林家大小姐,再不濟也得找一個有正經工作的男人,但林幼辛不在意這個,剛要給叔伯們介紹梁霄樹,卻被攔住了。
大姑林意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指揮大表姐將那些高管帶走後,將他倆拉到無人的角落:
「林幼辛,你怎麼回事?」
「你自己不上進就算了,二十多歲一無是處,花著家裡的錢,住著家裡的酒店,全當是你爸爸留給你的,我不說什麼。但你找男朋友能不能挑一挑?那麼多富二代你看不上,非要找一個和你一樣不上進,一起來吃林家軟飯的人。你是不是想董事會的人說我苛待你,連弟弟唯一的女兒都照顧不好?」
當時正值京北盛夏,三十七八度的高溫,林幼辛站在冷氣十足的酒店大廳,在喜歡的人面前被這樣罵,只覺得渾身冰涼。
林意真這人好強愛面子,這麼多年最怕別人說她搶了侄女的公司給自己女兒,更怕別人戳她脊梁骨罵刻薄。
對林幼辛學話劇表演這件事,林意真永遠明面責罵,背地支持,最后里子面子全是她的。
林幼辛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大姑的打壓,也沒能力和林意真抗爭,但她不希望梁霄樹因為自己受這種侮辱。
當時忍下羞辱,耐心解釋:「大姑,我沒有不上進,阿樹也沒有,我們是來巡演的,我倆去年也拿了獎....」
「閉嘴!」
然而林意真當即低呵,精緻妝容下法相莊嚴,「工作兩三年了,他手裡存款有兩萬塊嗎?上進什麼上進!」
說著林意真看向一邊的梁霄樹,上位者姿態十足的睥睨模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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