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稟山被她看的心虛,輕咳:「...風寒吧,最近比較忙。是我不好,明年過年我來安排。」
「風寒?這麼來勢洶洶,別是流感吧?」靜潼還帶著豆苗兒,對這個很在意。
周稟山正要說話,只聽林幼辛微笑著接話:「他先是很嚴重的咳嗽,咳到話都說不了,緊接著就是高燒。但前天晚上忽然就好了,半點咳嗽聽不見,我不學醫不太懂,姐姐你判斷一下呢?」
「啊?」靜潼古怪的看周稟山一眼,疑惑,「我是心理醫生,不太清楚呼吸道的問題,但妹夫好的是挺快,可能是身體素質好吧。」
「那就是醫學奇蹟了。」林幼辛說完冷笑著看周稟山一眼,「是吧。」
周稟山啞口無言。
她打小就聰明,可見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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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連兩天,一直到除夕那一天,除了在長輩面前說幾乎話,私下裡林幼辛一句話都不和他講。
她那隻30寸的行李箱裡,有一半都是周稟山的東西。
那天剛到漆湖別墅,林幼辛就讓他把東西都收拾出去。
「右邊那半側是我出發前給你拿的衣服,睡衣內衣都有,還有新買的夏裝,你都拿走吧。」
周稟山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暫來不及品味她的體貼,目光懊悔的望住她,輕聲:「讓我拿去哪?」
「樓下客房,你找個理由和長輩們說,總之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她躺在陽台的搖椅上玩手機,語氣淡淡的,不分給他半個眼神。
漆湖別墅有七個房間。林介平一人一間、周載年和夫人一間,靜潼一家帶育兒保姆住兩間,隋姨一間,還剩下一間三樓的朝海臥室留給林幼辛和周稟山,樓下還剩一間暫空的客房。
林幼辛的房間是極濃郁的南洋裝修風格,大面積的綠色格子瓷磚和黑色木質家具,推開陽台門就是大片的椰樹和碧藍色的大海,很適合情侶享受的一間房。
但周稟山享受不到了。
周稟山靜靜看了她半分鐘,見她依舊沒有溝通的意思,甚至不問他為什麼撒謊稱病,只好沉默的蹲下打開行李箱。
他忙前忙後,將兩人的行李都收拾出來,幫她把護膚品化妝品都放在梳妝檯上,衣服分門別類的掛進衣櫃。
然後才拿著自己的衣服過來爭取,姿態很低:「我睡地板行不行?睡門口,離你很遠。」
林幼辛嗓子一梗,被他那句「睡門口」戳了一下。
神經病!
又不是狗,睡什麼門口!
再說地板那麼硬,怎麼睡人啊!那才真的會腰酸背痛著涼感冒!
他想再「病」一次惹她心疼嗎?
詭計多端的冰蓮!
於是她二話不說的狠狠瞪他,「不行!下去!」
周稟山沒法子,只能走人。
一開始周稟山搬去客房的時候,理由是風寒沒好全,怕傳染給幼辛。
但一直到除夕當晚都沒有搬回去的意思,周載年和林介平就有點按耐不住了。
這是感情出什麼問題了?
周稟山當然想藉此搬回去,但他往林幼辛那裡一瞥,她身上的痕跡已經褪了,迎合節日氣氛穿了一身紅吊帶裙,和懷裡的豆苗兒扎同款麻花辮,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沒出問題。」周稟山按耐心中苦澀,淡淡微笑,「就是我還有點咳嗽,她沒休息好,免疫力低,怕傳染她。」
林介平和周載年顯然不是很相信他這套說辭,但眼瞅著問不出什麼來,只好作罷。
兩位老爺子擔憂的對視一眼,雙雙苦惱搖頭,全當自己看不懂年輕人的感情。
西城的習俗是過了零點再吃餃子,除夕當晚,一行人包完餃子就預備著看聯歡晚會守歲。
今年兩家人一起過要比一家人熱鬧些,周載年笑著打趣:「以往過年,稟山都是一個人過的,要麼國外要麼國內度假,我和他爸,還有他姥爺那邊都很難請到他。今年到底是成家了,有人氣兒了。」
林介平倒是意外:「一個人啊,那也太孤單了些。」
「是啊,要不我們都盼著他成家呢。」周載年喝一口茶,笑著搖頭。
哪有人過年一個人飄著的?
林幼辛下意識往周稟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