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壓抑太久了,恐慌被消除後的狂喜讓他沒收住力有點失控了,他該被咬。
只不過很詭異的,在這份疼痛里,他心裡反而升騰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喜歡她弄痛自己,很爽。
爽到可以抵禦不安和恐懼。
林幼辛生氣他剛才的不管不顧,下口並不輕。
剛才她說了好多次停下站不住了很難受,他都沒停。她的腿到現在都抖到合不攏,內瓣外翻的刺疼。
虧她還以為他病的難受要來接他回家,他哪有生病的樣子?幾句玩笑話就能瘋成這樣,她看他好的很!
「周稟山,我討厭你!」她咬完還不解氣,用手背擦去嘴唇上的血跡,委屈的瞪著他,「從現在開始,你不許碰我!」
周稟山眼神驟變,腦里「嗡」一聲,立刻俯身壓住她,也顧不得被她咬出的血痕,語氣陡然嚴肅:「我可以不碰你,但『討厭我』這句話你收回去。」
「不要,我討厭你,不收。」
「收回去!」
周稟山最近對「討厭」這個詞格外敏感,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像被直接驅逐在決賽圈之外似的。
林幼辛被他驟然嚴肅的語氣和表情嚇了一跳,錯愕的眼睛裡瞬間湧出水色。
她難以置信的輕聲:「周稟山,你吼我?」
他做什麼她沒有配合嗎?她把五天的工作壓縮到三天來做,就是為了來見他,結果他現在吼她?
「...我沒有。」
周稟山怔了下,隨後懊惱的沉出一口氣,把語氣放緩,「對不起幼辛,剛才是我聲音太高了,我和你道歉。但你不能講那句話,我接受不了。聽話,說你以後都不說了。」
「憑什麼!」
林幼辛不喜歡他這樣,他為什麼要教自己說話?
而且他聽不出來那句「討厭你」,是....是撒嬌嗎?
「我不說我就不說!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她一邊說一邊眼淚不受控的掉下來。
他真的好討厭,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她身上還疼,他就這種態度嗎?
周稟山沒想到會把她惹哭,就像當頭一棒似的,瞬間從情緒里脫離出來,昭彰著他剛才辦了多錯的事。
他的心像被大力揉碎,整個人都慌了,立刻俯身抱住她:「對不起幼辛,我最近情緒不太對,一時還沒調整好,但我真的不是沖你,我是沖我自己,我怎麼捨得....」
但林幼辛已經不想聽他狡辯了,她現在心裡身體雙重不舒服。
「我不想聽!」她用力推他一把,紅眼瞪他,「你給我滾下去。要麼睡沙發要麼新開一間,總之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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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辛生氣起來很難哄。
周稟山在沙發上睡了一夜,但依然沒有得到她的原諒,甚至連能和她說話的機會都很少。
第二天沒有會議,她在房間裡睡了一天,除了吃飯沒有下過床,但也不和他說話,看起來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
周稟山嘗試搭話:「我餵你吃吧,你累了。」
回復是一團空氣。
然後他又睡了一夜沙發。
原定計劃今天要準備返回西城,李斯也來電話催了好幾次,說醫院的大巴要發車了,問他有沒有準備好,準備好就到酒店一樓集合。
周稟山看了眼還躺在床上沉睡的人,按按眉心,「你們先走吧,我暫時不回西城了。」
李斯也納悶:「???再有兩天就要過年了,你自己留這兒幹嘛?」
周稟山正要說話,床上的人嚶嚀一聲,眉頭皺起,大約是被聲音吵到了。
他忙走去浴室,壓低聲音:「別管了,要回我自己買票。」
「行吧。」李斯也掛電話前忍不住嘀咕:「自你妹妹來你就越來越古怪了....」
周稟山:「.....少管。」
這兩天沒叫客房服務,浴室的垃圾桶沒清理,依稀可見四個打結的套子。
他自厭的皺起眉。
幼辛的極限至多承受他兩次,前天做了一整夜,確實過分了。
林幼辛就這樣睡到近中午,醒來就開始化妝收拾行李。
她帶了一隻巨大的30寸行李箱,這兩天只開了左面那邊,右面一側拉著拉鎖,好像裡面裝的不是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