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乘是個鐵面,家裡除了大哥敢和他頂,其餘人都沒這個膽子,她只好認命的出門去找保姆。
一出來,正撞見大哥跟在大嫂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側門進來。
走在前面的大嫂臉頰紅紅,大哥跟在後頭淡淡淺笑,看起來確實很天生一對!
「大嫂。」
她笑著走過去,人還沒站穩,然後就看周稟山臉上的笑一點點回收,很限定。
「靜水。」林幼辛小跑過去挽著她的胳膊,「是要收拾房間了嗎,我和你一起上去。對了,爺爺家有沒有沙發,你哥說他晚上要睡沙發,你幫我搬一張過來。」
睡沙發?
周靜水詫異但小心翼翼的往後看一眼,只見周稟山和她搖頭。
林幼辛回頭看他,他又不動了,神態自若。
周靜水看著又覺得怪異又覺得開心,大哥終於開始有活人味兒了。
他不是機器人了!
「咳,大嫂,爺爺這兒沒沙發,只有榻。那東西又硬又冷,會睡壞腰的。」
睡壞腰啊....
林幼辛猶豫,眼中神色異樣,「那算了吧,睡壞腰不好呢。」
「好了,靜水,麻煩你幫她拿一套乾淨的睡衣,一會兒送來我房間。」
「好,我那兒正好有新的。」
周稟山快被她可愛死了,心癢難耐,糊弄應和了靜水兩聲,一把將人攬過,帶著上樓。
他的房間還是最開始來西城讀書時住的那間,後來雖然搬了家,但裡面的陳設沒變過,這麼多年也保持一周清理三次的頻律。
林幼辛自邁進來就好奇的到處看,但很快就失望了。
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少年氣息,也窺不得半分周稟山由少年時期自成年時期的轉變,他好像十三歲就已經是一副三十歲的模樣。
「這是你寫的?」她指著那副天道酬勤的毛筆字問。
周稟山跟在她身後,寸步不移,「嗯。」
「幾歲寫的?」
「十五。」
她又重新看了眼,看不懂,但煞有其事的點評:「不錯,筆力遒勁,很有天分。」
周稟山笑了聲,「嗯,謝謝你。」
她這一晚上沒少聽他這樣笑,低低的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就好像她是他擼的小貓咪,手裡的小把件兒一樣。
她忽然就有點生氣。
好像從昨晚到今晚,兩次主動就像移交了主動權似的,他對自己已經很少有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更多是遊刃有餘。
不好,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看著我笑什麼笑!」她佯裝嗔怒的瞪他。
「因為好看。」他走過來,雙手一撐,將她抵環在自己和書桌中間,低頭,「不能看嗎?」
他的眼神有點危險的熱,她忽然偏過頭:「不能!」
「為什麼?我哪裡沒看過,吃都吃過了。」
他身上熱氣騰騰的,一點沒有從外面回來的冷氣。這樣虛環著她,要碰不碰的,有種曖昧的試探。
她驚詫周稟山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羞憤低罵:「...臭流氓。」
「隨便罵。」他輕笑一聲低頭。
他承認自己有些蕩漾了,但沒辦法,是她先主動的,就要承擔後果。
其實剛才在遊廊里就有點想了,根本消不下去,只要她在眼前晃,那感覺就難以消失。
他不敢想真的做了以後還能不能正常去上班。
他想親她,每時每刻每寸每縷都想。
於是他真的這麼做了。
四下無人的他的臥室,他連幻想都不敢這麼想。
驟雨只是在遊廊里歇了一個來回,關上門,吻已經開始實質性的落在她的耳垂上,將其含進嘴裡吮吸舔-弄,再放出來已經比石榴籽還紅,於是他不忍再折磨,順著耳垂往脖頸蔓延。
筆墨紙硯就在手邊,但禮儀廉恥顯然已經拋的毫無蹤影。
這個位置有點低,周稟山托著她的臀坐在桌面上。
她好像偏愛紅色,不管是外面的大衣,從裡到外都是,連皮膚都染成了粉紅色。
這還是第一次在燈下。
她不討厭自己的吻,甚至回應,於是就這麼虛無縹緲的掀來一眼,足以讓他喉結滾動,猛然低頭吻住她,扶著她的後腦推倒在書桌上。
視角由上至下的俯視讓林幼辛有一瞬間的晃神失語,不就親個耳朵嗎?
「....周稟山....你別過分,這在爺爺家裡!」她開始推他。
但過分的人哪裡會停止,他氣息沉熱,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帶著在車上就沒有紓解還一直忍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