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她抓了下他的手,「....可以了,靜水都打三個電話來催了。」
他們今晚在周載年這裡住,遲遲不回去,周載年早就派周靜水來催。
前兩個電話打的太早,當時親的難捨難分聽到也當沒聽到,五分鐘前接起了第三個,當時她略略平復呼吸後藉口說周稟山在帶她逛花園。
其實她也不知道周載年家是不是真的有花園,畢竟這只是一月中旬,連距離梅花開放都有一段時間,脫口而出的時候她還些擔心被拆穿,於是求助的去看周稟山。
那會兒已經在收尾階段,他神色懶散的仰頭靠在座椅上,一隻手扶著她的腰,一隻手幫她舉著手機。
她手騰不出來,正忙著反手系扣子,對面的周稟山在聽到她的回話後,不知道哪個詞觸及到他的笑點,抵在她的頸窩沉悶悶的笑好久。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種時候見他笑,聲音低低的啞啞的,收斂了一身急風驟雨的瘋魔樣,是饜足後的慵懶,有種莫名的蘇感。
她心裡一動,伸手碰碰他的臉,納悶:「你笑什麼,是我好笑嗎?」
電話那邊的周靜水則更驚悚:「我哥笑了???」
周稟山笑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暫時沒回答她,只是接過電話,對周靜水解釋:「我們在南邊的亭子,正在看魚玩水,一會兒就回去了。」
林幼辛當即古怪的看他一眼。
她當時確實不知道意思,不過掛了電話周稟山就給她解釋了。
臭流氓。
她這樣罵他。
又在車裡緩了十幾分鐘,勉強整衣冠拭水痕,把身上的汗都晾下去,兩人才準備回去。
下了車他問她要不要真去南邊的亭子轉一圈,那邊有個側門,他倆逛完直接從那兒回去。
「好好的正門你不走,做什麼賊...」話還沒罵完,就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閉了嘴。
消了不少,卻也略微明顯,而且多虧穿的是黑褲子,在夜色的遮掩下基本看不清起伏和深淺。
「...那走吧。」保守起見還是走側門,萬一撞上被看出來可真就社死了。
周載年的院子是照搬他們京北四合院的設計,抄手遊廊九曲迴腸,廊腰縵回,檐牙高啄,還沒到正月,屋檐上已經掛上了紅燈籠。
還真有點京味兒。
這裡避風,她在遊廊里閒適的走著,周稟山牽著她走在一側,泡皺的指腹略有崎嶇不平的滯澀,偶爾關心一句還酸不酸了,畢竟剛才分的太開繃的太緊了。
「....不酸了。」她在此刻終是生出了一些赧意。
他往她腿上掠過一眼,淡淡點頭:「一會兒回去幫你按按。」
「你還會按摩?」
「會一點。」
她不信的看他一眼:「會一點是能打多少分?能當按摩師的那種嗎?」
周稟山笑:「不能。這次真的是一點,打十分。」
「十分?」她故作驚訝,眸里笑意狡黠,「那我可不敢讓你按,按壞了怎麼辦呀?」
比起笑不露齒的淑女樣,林幼辛性子更張揚明媚,故意作壞時眼角眉梢都冒著細碎的靈光,在燈籠的映照下,更添緋紅,像一顆鮮香的小辣椒。
很生動,也很可愛。
周稟山淡淡笑一下,知道她在報花園玩笑的「仇」,故意羞他,於是一本正經的配合反問:「剛才按壞了嗎?」
小辣椒笑容微凝。
周稟山繼續面不改色的走近她,低頭與她耳語:「那裡都按不壞刺不壞還舒服到不停的出水,別的地方更不會。幼辛,你要相信外科醫生的手,很穩也很準。」
說著他在她後頸往下幾寸的位置按了一下。
像脊柱過電般的酥麻感,要比在車上更強烈的感覺,她幾乎是跳著從她身邊跑開的。
心裡像有一百隻小蝴蝶要撲騰撲騰的往出飛,帶出一身的癢意。
她羞憤的站遠了,氣呼呼的伸出一條胳膊指他,直呼大名:「周稟山!」
「在。」
周稟山輕笑,雙手抄兜,不近不遠的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