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夠描述她矛盾的心情,發脾氣的是她,想要的是她,可很快因為他親的太狠,想躲的也是她。
周稟山聽到她倒吸氣的聲音,抬頭:「躲什麼,不喜歡我親你?」
她咬著唇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小聲說:「....輕點親,大力怪....」
她不禁覺得自己沒出息,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呢?可是被他銜吻真的很舒服。
周稟山反應了一下,聽出她火氣減消,不由低笑:「好,公主。」
火氣就這樣一點點散下來,直到他的吻越來越脫離軌跡,她不由得小腹收緊,雙腿繃直,有點害怕的推他,「你要做什麼,我回家還沒....」
周稟山沒有聽從她的「還沒」,他完全聽從自己的自由意志,在仔細分撥後借著月光細細觀察。
他的幼辛和他對她的認知沒有任何偏差,敢愛敢恨,瀟灑利落,不會別彆扭扭的玩口是心非那一套,反而勾的他要命。
即便她比他先表達了需求,可他只會比她更想。
他俯身去親吻她濕潤的眼角,沁汗的鼻尖,和粉嫩的唇瓣,動作溫柔,像對待好不容易收藏到身邊的珍寶。
「你好漂亮,幼辛。」
在月色的輝映之下,他的呼吸漸沉,眼中卻沒有任何褻瀆,而是滿含欣賞和愛意。
他對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她甚至在此刻分神去想,怎麼會有人將他看作是「天山冰蓮」呢?
她不理解。
只不過周稟山的評價無論誠實與否確實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她被他的眼神燙了一下,因為太陌生也太羞恥了,還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自心裡生根發芽。
而此刻,因為他的溫柔,她甚至淺淺覺得愧疚,她不該和他發脾氣的,也許他真的有他的節奏要顧,她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這個想法一直盤踞在她的腦子裡,直到浴室里溫熱的水流漫過胸口,她稍稍蹙眉,才勉強將「溫柔」兩個字加上雙引號。
她清理的很快速,因為她覺得上一道假手於人的工序似乎已經代償了當下一部分工作量。
從浴室里洗漱好出來,周稟山剛換好新床品。
「在醫院加了好幾天班,一時沒顧上,今天順手把床品換一下。」
臥室里終於開了燈,不算太亮的燈光下,她還有點尷尬,但對方已經神色自若並此地無銀的解釋完走過來,低頭就要親她。
今夜像啟動了什麼親吻機制一樣。
「你...」她呼吸還有點不穩,偏頭躲,「你先漱口....」
吃飽的小獸已經沒有欲求不滿時的張牙舞爪,反而嫌棄伺候完她的僕人。
真是小公主。
周稟山失笑:「這個也嫌棄?」
她鼓了下臉,慢吞吞的推他:「不管,你先去....」
周稟山撈過她的手,一起拉進浴室:「陪我。」
僅次於交融的親密接觸,讓兩個人都有點受不了身體分離,林幼辛沒有異議,乖順的由他牽著進去。
周稟山在刷牙時忍不住走神,因為體驗過於新鮮,一些連想像和夢境都無法涉及關照的畫面總在不經意間跳躍出來,並且都在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和腦神經。
於林幼辛而言,陌生的恥意同樣在不經意的時刻漫上來,但她已經不願意去回憶失控的那半小時。
周稟山回來就洗過澡了,這時候似乎也應該再洗一遍涼的,但他沒去,只是一本正經的擠牙膏,預備再刷一遍牙。
林幼辛從鏡子裡看一眼,很大一團,然後像被燙到似的移開:「你....怎麼還沒好啊。」
「你那樣我怎麼能好。」不更厲害就不錯了。
「說了幫你啊....」
「會弄髒你,算了。」
林幼辛紅著臉不說話了,小聲嘀咕:「弄髒就弄髒啊....」
周稟山立刻覷她一眼,感覺又有熱度往下涌,警告的捏她手,「不許胡說。」
他刷牙很快,也不覺得剛才的事有什麼心理障礙,做的很自然。
「從排練室回來前洗過澡了?」他從鏡子裡看她。
「嗯,排練結束一身汗,還要出去玩,不洗不舒服。你怎麼知道?」
他將漱口水吐掉,一本正經:「因為聞起來很甜。」
林幼辛霎時紅了臉,深吸好幾口氣,發現最後還是比不過天賦選手,只好繃著臉,「哦,我不知道,你聞錯了吧。」
周稟山笑,抽了張洗臉巾擦乾淨嘴上的水珠:「這樣啊,那我下次仔細嘗嘗,確認後告訴你。」
這浴室是待不下去了,她羞憤,扭頭回床上。
她常睡的那邊像打翻了水杯般濕了很大一快,換了新床單也不太能蓋住,摸上去濕塌塌的,周稟山一出來就看見她在拿手摸,腦仁一緊,「你在做什麼?」
「很濕,怎麼睡?」
這時候她又單純善良的像個孩子,真心為他著想。
「你說怎麼辦?」
她笑,故意說:「那分房睡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