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的眼神忽然就有幾分尷尬。
周稟山有些莫名,「嗯」一聲,「買回來了。」
他不光買了創可貼,還買了棉簽碘酒,很周到。
這人半蹲,示意她把腳伸過來。
林幼辛微怔:「...我自己來吧,就不麻煩你了。」
「你穿旗袍,自己怎麼來?我是醫生。」
醫生,好有說服力的兩個字。
林幼辛低頭看了看,硬著頭皮,「好吧。」
伸腳給男人是一個很曖昧的動作,尤其在她的腳腕被周稟山抓住的時候,他的體溫也會貼過來。
而且林幼辛必須側身側腿,才能在拘束的旗袍中將自己的傷口暴露給他,這無疑過分旖旎。
耳邊是窸窣拆塑膠袋的聲音,在棉簽挨抵的那一刻,「痛嗎?」他問。
「......不痛,就很小的傷口。」
「嗯。」
周稟山將體貼發揮的淋漓盡致,林幼辛再一次微妙的感受到了一些愧疚。
她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問個問題。
「周大哥,你真的沒有其他相親對象嗎?有沒有意向再考慮考慮別人?」
周稟山動作一頓,皺眉看她。
「你後悔了?」他語氣微冷。
林幼辛想起剛才曲靜潼的話,沒有否認:「我是覺得......」
周稟山直接冷靜打斷:「我沒有其他對象,也不考慮其他人。」
第11章
林幼辛被他篤定且微冷的語氣嚇了一跳。
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強烈的情緒,就像一座冰山忽然裂開一條縫隙,「轟」的一聲。
「為什麼一定是我。」
林幼辛滿肚子疑問,眼神忽然變的銳利,心中懷疑陡升。
她覺得周稟山的堅持有點怪,難不成是圖她錢,想以後吃絕戶?
「那你呢,為什麼不願意了。」
周稟山不知道她心裡這些小九九,但神色已經平靜下來,且手依舊圈著她的腳腕,有種風雨不動的運籌帷幄。
林幼辛微怔,某種意義上,自那天她在車裡主動發出邀約後,他們的關係就自動進入「婚約締成」的階段,包括今天的私人晚宴也是一樣,已經在眾目睽睽下亮相的兩個人,和官宣了沒兩樣。
她臨時反水確實可惡,顯得很沒教養。
於是大小姐理不直氣也壯的昂頭狡辯:「......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願意了?」
周稟山呵笑:「那你為什麼問我?」
「......就,隨口一問啊,畢竟是婚姻大事。」
「所以你的意思,就只是問問?」
「......對,對啊。」
周稟山點點頭,拆開一張酒精濕巾,擦乾淨自己的手指,才去開創可貼。
「好,那你不用問了,我不喜歡反覆變動,保持現狀最好。」
「原來你堅持找我只是因為不願意變,那你找一個別人......啊疼!」
林幼辛小聲痛呼,她感覺周稟山在貼完創可貼後,暗戳戳在她破皮處蹭了一下。
周稟山頓了下,而後一臉平靜的抬眸:「不好意思,下手有點重。」
林幼辛才不信。
她咬住下唇,一雙眼睛蒙了一層濕潤的水汽,瞪著周稟山,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周稟山眼神睨她:「我為什麼要故意?」
「你不高興我說別人!」
周稟山盯著她看了幾秒,總算笑了:「幼辛,你從小就聰明。」
呵呵!誰要他夸啦?
這個冰山腹黑怪!
林幼辛氣的想踹人,但她一隻腳腕還在他手裡輕鬆捏著,想踹也受約束,眼下來回亂撲騰,「放開我!」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香雲紗的旗袍,開衩設計,高度已到膝蓋之上,這樣大幅度的扭動,一雙纖白的腿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周稟山眼神一暗,俯身按住她:「你穿著開衩旗袍,確定要這樣鬧?」
男人的手很大,一隻手就能牢牢圈住她一雙腳腕,此刻半俯下身*與她對視說話,距離驟然拉近,鼻息間是他身上熏過的青竹香氣,淡淡的,很迷惑人的清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