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坎現在是她的小龍,虞鯉不擔心訓練遲到又被針對的問題,她誠懇地詢問:「我身上的詛咒,是因為和惡魔走得太近染上的嗎?」
珀西銀髮垂落,鼻尖克制地輕嗅:「不……你身上的詛咒氣味,和留在你體內的氣息,並非出自同一頭惡魔。」
他溫順地俯首時,銀髮流散在背部,自帶森林靜謐的氣質,像是只皮毛華貴的寵物。
虞鯉:「有辦法祛除嗎?
「當然……」他的吐息溫熱地噴灑在她的手腕上,嗓音輕緩,「只是,您需要神聖系的精神力,為您淨化。」
虞鯉蜷了下指尖,心裡吐槽她幾乎是這個時代淨化量TOP的嚮導了,到頭來還要向別人求醫麼!
「您有結識的,神聖系的人選嗎?」珀西抬眸看向她。
謹慎起見,虞鯉搖了搖頭。
青年那雙玫紅的眼睛籠著清晨的霧氣,看進虞鯉的眼底。虞鯉脊背微微緊繃。
等等,虞鯉想起獨角獸也屬於神聖系。他們只是剛認識了十五分鐘,總不至於獻身吧!
「若您實在苦惱的話……」他的聲音很低,耳尖微粉。
虞鯉倒吸一口涼氣,對獨角獸看到弱小的受難者,就捨身幫扶的本能感到震撼。
放在現代,有一個叫「白騎士綜合徵」的心理疾病和他們的狀態很像,指的是患有「白騎士」的人喜歡幫助他人走出低谷,獲得心靈上的滿足。[1]
但獨角獸對人類的奉獻欲,似乎是不求回報的。幸好他們在中央白塔休養,幾乎不踏足外界,否則真的很容易被拐騙啊。
「感謝你的診斷,我想起我是同伴就是神聖系的,你不用為了我……這樣。」
「而且,我們才第一次見,我是感謝你的,但果然還是太難為情了!」
虞鯉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手緩緩從他的掌中抽出。
珀西眼眸有些茫然,握住她的指尖,因為皮膚瓷白,眼角、頰邊,浮現的紅暈愈發明顯。連眼睛也是紅通通的,仿佛是那種一掐就能留下痕跡的體質,十分敏感。
「神聖系的精神體十分少見,希望您意識到,健康才是最寶貴的事物。」
他看了她一眼,垂眸,語速快了些:「您不用害羞。」
青年纖秀的脖頸曲線幾乎看不出喉結輪廓,輕聲道:「這是醫者的義務。」
「我不會用惡魔那樣的目光凝視您,您可以放心……對我敞露。」
這性格真的好容易被欺負,不、她在想什麼啊……!受到惡魔詛咒的緣故,虞鯉的思緒也開始跑火車,虞鯉劇烈地咳嗽起來。
「謝謝,我還是先去問一下我那個同事吧,呃,其實我從親近的人那裡聽過你的名字,你記得人魚王涅瑞斯嗎?」
虞鯉的本意是打算分散珀西的注意力,把涅瑞斯搬出來,說明她和涅瑞斯之間的關係,拉遠和獨角獸的距離,讓單純到有些執拗的獨角獸不必再糾結這個事。
珀西疑惑頓了頓,似是回想了一番,溫柔地「啊」了一聲。
「您是涅瑞斯的……」
虞鯉猶疑:「他是我的哨兵,應該算是我半個契者?」
珀西定定地看著虞鯉,隨後笑了,感嘆道:「原來您和我難得的友人還有這樣一層緣分。」
「涅瑞斯是占有欲很強的性格,怎麼會放戀人來到中央塔,你們的關係……確定了嗎?」
虞鯉沒品出來珀西的話意,嘆了一口氣:「沒辦法,公務在身,要先拿到成績,賺到錢,才能回去向他求婚。」
珀西沉默片刻,隨後伸出指尖,將她那一縷碎發挑起,細心別到她的耳後。
一陣微涼的觸感碰了下她的耳垂,很淺。
「一個人來到中央塔,很不容易,我理解您的不安。」
「請放心,」他溫和地說,「我會代替友人,照顧好他的伴侶。」
虞鯉:……
怎麼覺得這話有些奇怪?
……
和珀西互留了聯絡方式,虞鯉翹了上午的訓練,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假如從她來中央塔的第一天就中了惡魔的詛咒,誰會早早地盯著她,對她下手呢?
小烏鴉不可能,薩爾坎、囚徒,都是近戰類型的惡魔,對咒術一竅不通,三頭犬剛被她救出來,能力也和下咒無關。
剩下的只有兩個可疑人選,黑山羊,以及女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