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鯉一直是這麼做的,大到標記的哨兵,小到養撒撒,她對自己身邊的每個生命都很上心。
虞鯉問:「事情既然發生了,你之前生育的小蜘蛛在哪裡呢?」
阿洛克涅低聲道:「那次我得到的信息素不多,它們的壽命不長……」
虞鯉明白了,頓了頓,輕輕摸了下他濕漉漉的長髮。
「其實,用正常的汗水、血液也可以吧。那這件事情不是完全不行,只是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虞鯉心知,既然她需要蟲族的力量,那就不能逼阿洛克涅太過。但虞鯉也必須把自己的底線說清楚,之後,她會想辦法和對方磨合的!
「那麼,我的提議,媽媽你考慮得怎麼樣?」虞鯉問。
他嘴唇顫抖了下,目光深深地凝著她,像是含著深不見底的漩渦。
「我願意成為您的哨兵,」汗水順著他秀麗的眉眼淌下來,阿洛克涅沙啞地說,「但是你要愛我,好孩子。」
他從喉間發出呢喃,輕輕伸出舌尖,親昵地舔去虞鯉頰邊的汗水:「你要愛我……如果你不愛我,沒關係。」
像是想到了比窺視她更加快樂的事,阿洛克涅呼吸略微加重,臉頰染上酡紅,「媽媽不會再恨你了,我會為你築一座最舒適的巢穴,為你複製無窮無盡的子嗣。
然後將那些卵託付給你……嗯?不要怕,你會適應,那也是你的孩子。」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臉龐興奮得輕輕抽動,眼眸覆上一層水澤:
「這樣小蜘蛛們,就是帶著你我交融的氣息出生的,我們會擁有一個大家庭,永不分離。」
虞鯉艱難笑著,後頸的汗毛卻悄然立起,感覺到了危機。
……這隻蜘蛛,難道還打算和她玩囚禁和異種產卵的play嗎?
這種事情有點澀、不對,不要啊!
……
來都來了,如何控制這隻蜘蛛日後再想,虞鯉和他擁抱了一段時間,精神絲線伸進他的腦域,將永久標記留到了蜘蛛的觸肢末端。
這也是虞鯉第一次沒太敢看哨兵的精神體。
嗚嗚,小跳蛛她還可以接受,但是阿洛克涅的蜘蛛,不僅有好多毛,好多眼睛,而且真的好大……!
虞鯉安撫了阿洛,抹了把汗水起身,哨兵合攏蜘蛛腿,輕輕拉住她的褲腳,昂起修長的脖頸,仰望著她。
他眼尾泛紅,黑髮凌亂地黏在臉龐上,就那樣安靜地望著她,如同還需要伴侶安撫和陪伴的模樣。
虞鯉捏了捏他穿在蛛矛上的絨靴,輕輕拉開,笑道:「我們以後有很多見面的機會,下次見!」
身後的那雙眼睛仍然注視著她,直到虞鯉離開繭房,走向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抱臂,帶著笑意打量著她,「看起來,您吃不消阿洛的異形蛛身?」
「真的不考慮擁有一隻蝴蝶麼,小姐。」
他俯下身,紳士地伸出手,彎眸笑道,「我很便宜,而且幻術也能開發很多玩法,更適合青澀蟲母的體質。」
呵,再便宜又怎樣,虞鯉可以付出感情,但從沒給男人花過錢。
「別開玩笑了,快點帶我找到萊斯,解決戰鬥吧。」
虞鯉將手遞給他,突然聽到了不遠處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戰鬥聲響,蟲翅振動空氣的「嗡嗡」聲尖銳,霎時被暴烈嗜血的蛇鳴吞沒。
「艾德里安在找我?」虞鯉問。
梅菲斯特握住她的手指,微微摩挲,並不意外地側頭:「喔,聽上去是呢,很少見監獄長殺氣這麼重。」
他笑了一聲,不明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嗎。」
「小公主,要不要給他發個冷靜的止戰訊號,告訴他,我們正在合作?」
「算了,」虞鯉看了他一眼,「反正馬上就結束了。」
主要是,蟲族全員現在都十分亢奮,要不是梅菲斯特用幻術遮掩了她的氣息,估計她已經被衝出牢獄的蟲族定位到了。
艾德里安削弱他們的戰力,物理意義上讓他們冷靜下來,更能保證虞鯉的安全。
梅菲斯特嘴角勾起微笑,不再多說,虞鯉面前的場景變換,她來到了萊斯的蜂房。
如果說阿洛的單人牢房,被他自己改造成了溫暖舒適的繭房,那這裡就像是金黃色的蜂巢,置物架排列著大大小小密封的罐子,隱約泛出蜂蜜的甜香,可見主人的慷慨與敬業。
是只兢兢業業的熊蜂呢。
虞鯉觀察四周,看見了萊斯蜷縮在單人床上。男人纖長碎金的眼睫緊閉,臉龐潮紅,蜜色寬厚的手掌緊攥著床單,疼痛難耐般躬起脊背,渾身精壯的肌肉像是上膛那樣緊緊繃著,如同格外施加一點壓力,就會全面崩潰。
萊斯穩重、強壯,勤勞,特殊時期卻又顯現出極度的脆弱,有種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