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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得罪了整個演練場的哨兵又如何,至少那瞬間的感受是真實的,以撒眼裡只有他的愛人。

事實上,以撒最亢奮的時間,不是和小魚交歡,而是和虞鯉共度的那一小段逃亡路,風聲呼嘯地掠向身後,破除他內心繁重的枷鎖,只有他們的呼吸和心跳交融。

仿佛他們遠離了所有人,前所未有的親密,無拘無束。

現在想來,不久前的記憶已經在以撒腦海里模糊了。

……以撒認為那無疑是他人生里最張揚自得的時刻,幸福的頂點,然而,小魚是和他同樣的心情麼?

虞鯉張了下嘴,想要解釋:「其實……」

虞鯉當時沒有露出開心的神情,是因為,她了解以撒的為人和實力。

得到她的許可之後,以撒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帶她離開,不會有任何意外。

一道帶著血氣的勁風剎那而至。

諸澤的右眼角被石棱劃傷,濕黏的血痕蜿蜒,神情冰冷,猶如惡鬼,他全身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渾身被鮮血浸透,卻仿佛被某種執念驅使,讓他與攔在目標前的所有男人搏殺。

以撒橫抱起小魚,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鎖定了狼犬負傷的腹部,一個重踢踹斷他的肋骨,將他拋開。

「等我一會兒,小魚。」

以撒將她抱回在石洞前,雙膝跪下,五官立體的臉埋進她的腹部,用力抱了她一下。

虞鯉啞口無言了幾秒,心情複雜地建議:

「……以撒,你去避一下風頭吧。」

1v100的局面是以撒自己引來的,虞鯉有心疼但不多,但這樣勝率懸殊的戰鬥,他還有必要迎戰嗎?

以撒什麼都沒說,虞鯉聽到他笑了一下。

沒有任何退縮不安,仍是恣意張狂的,仿佛他仍是那個不計後果,帶她衝出重圍的贏家。

好吧,虞鯉想,如果照她說得做,那反倒不是以撒了。

越來越多的哨兵趕到石洞周圍,戰鬥一觸即發。

以撒站起身,走向戰場,青年唇角勾起挑釁狂放的笑容,紅髮如同具有生命力的火焰。

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劍齒虎出現在他身旁,雪白的獸牙尖銳彎曲,獸瞳跳躍著森寒的冷光,俯瞰著源源不絕的挑戰者。

仿佛地震山搖般的動靜,巨狼如山嶽般向以撒逼近,以撒翻身躍上劍齒虎的背脊,吹起口哨,三米多高的劍齒虎肉墊發力,攜帶著血腥的岩漿氣息,直奔向那頭巍峨的巨狼。

貓科強大的攀爬與跳躍能力讓劍齒虎載著以撒,從山崖的至高點一躍而起,扒牢銀狼的毛髮,躍到他寬闊的背部。

這一系列衝突不過發生在數秒之間,劍齒虎的犬牙照著諸澤撕開的狼王要害,重重咬下,鮮血飛濺。

狼王猛然回首,不顧帶動的傷口愈發鮮血淋漓,獠牙咬住以撒的肩骨,發出「咔嚓」的骨骼崩碎聲。

天空盤旋著的海東青和渡鴉發出示警的鳴叫,白羽和灰鴉雙子兩人身穿西裝,騎術手套在指骨上繃緊,拉開長弓,低沉的嗡鳴劃破空氣,鋒芒直取以撒的肩膀和腰腹。

以撒任由狼王咬著他的肩膀拖拽,劍齒虎的犬牙依舊深深嵌入他的脖頸,血液將霜狼的毛髮粘得一綹一綹,兩人以血換血般較量著,對彼此真切的殺意和嫉恨全然引爆!

以撒堪堪躲過雙子的襲擊,梟的金雕展翅,加入戰局。

空戰隊的加入使戰局不出意料地偏向狼王,以撒避開最初的幾次箭鋒,後來似乎也沒有必要躲了。

第一波單兵隊員已經攀上狼王的四肢,憤怒的咪咪們比犬科組的動作還要快,躍到巨狼的背部,各種大貓精神體弓背哈氣,包圍了他們的隊長。

以撒卻沐浴著鮮血,仰起頭,胸腔中迸發渾厚肆意的大笑。

「……賽共這裝貨就不提了,阿斯蒙,你這賤人也反水了?」

他笑意冰冷,菱形的獸瞳鎖定了白髮狼尾,精神體是雪豹的隊員。

阿斯蒙紅眸帶著幾分歉意,手掌握拳,頷首:「抱歉,隊長,你引起了民憤,我想這時,我應該合群一點。」

像是那種一邊道歉,一邊物理超度敵人的豹豹。

「那種東西,什麼時候和我們單兵隊扯上邊了。」以撒手掌隨意抹了把額角的血,陰冷地掃了一圈他的隊員們,扯出扭曲燦爛的笑容。

「不過讓你們這群獨行俠知道團結,我還算是個合格的隊長。

貓崽們,這次隊長教了你們保持警惕和團結兩個重要的品質,要好好感謝我啊。」

以撒恐怕是全白塔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隊長。

虞鯉遠遠觀望著以撒的身影,被隊員們一擁而上的攻勢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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