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鯉逐漸膽大,有時晚上乾脆地就賴在他的床上不走,嬰兒肥的小魚把瘦瘦的迦洛哥哥擠到床邊。
迦洛從沒有拒絕過她,卻也不會主動和她搭話。
他得到了新生,卻仍舊是蒼白而寡言的,每天固定而死板地接受各種檢查,訓練,研究人員為了測試他的自愈能力,會破壞他的內臟再讓其修復。
他疲於應付小女孩的熱情,卻在某天深夜,迦洛因為一場噩夢而心悸驚醒時,看見了小魚近在咫尺的臉。
她眉眼清秀稚嫩,紅紅的唇開闔,嘟囔著:「不疼的……不害怕。」
一瞬間,迦洛以為這小孩是在安慰自己,冷淡地勾了勾唇。
她的睡姿一向四仰八叉,小暖爐般的體溫暖融融地縮在自己懷裡,大腿和手臂都搭在他的身上。
迦洛目光下落,驀然瞥見她白嫩的小臂上,分布著斑駁青紫的注射痕跡,迦洛對那些再熟悉不過。
他沉默,而小女孩的夢囈變得恐慌而驚懼,低弱地哭泣著:
「好疼嗚嗚嗚……我不想抽血,哥哥,我、我好想你……」
她做起噩夢,淚水大顆大顆落下,胡亂地叫著他哥哥。
迦洛面無表情地抬起手,第一次擁抱了她。
他們如同被囚禁在籠子裡的一對金絲雀,看不見未來,苦難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隨形。
在那段蒼白冰冷的時光,兩個不大的孩子相依為命,眼中只有彼此。
……
慢慢地,迦洛會在虞鯉打針時陪在她身邊,雖然一句話都不說,但會抱著虛弱撒嬌的小魚回到房間……儘管她傷得是胳膊。
而虞鯉也會在迦洛傷痕累累地從訓練場回來時,把他的頭抱在大腿上,認真地為他敷藥。
時光流逝,到了三年後的某一天,她格外開心。
「怎麼?」十六歲的迦洛聽見她哼歌的動靜,咬斷纏在手腕上的繃帶,言簡意賅地問道。
十二歲的小魚穿著睡裙,兩條纖細的小腿垂在床沿晃來晃去,舉起雙手:「爸爸說,等下周我生日的時候,就可以見到了哥哥了,好耶!」
迦洛捕捉到了重點,抬起紅瞳,語氣沒有起伏,「哥哥?」
虞鯉開心地托起臉,「對呀,我的親哥哥,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
「你每晚,叫的是你親哥哥?」神官語氣微頓,俊秀的側臉仿佛籠罩著一層冰冷的霧氣。
他冷淡地確認:「你抱著我,喚另一個人?」
虞鯉清澈無辜地睜圓眼:「咦咦?迦洛哥哥,我有說夢話的習慣嗎?」
「……」
迦洛避開她的目光,不再回答。
接下來,迦洛足足有三天沒有理她。
直到一周後的晚上,元帥深夜找到了神官。
……
虞鯉眼前播放的回憶速度加快,她處於未來的時間點,知道元帥最終沒有讓小虞鯉和姬競擇見面。
這時元帥的身體狀況已經日薄西山,每況愈下,反叛軍發覺了他的異心,如果元帥此刻不收手,虞鯉的存在便會暴露,她的血會被抽乾,用來製造那些實驗怪物。
姬競擇從融合異種成功的那一刻起,無論他是不是元帥的親生子,便已經成為了元帥理想的延續。
姬競擇擁有吞噬污染的能力,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哨兵。
而虞鯉天克高智慧異種,他們是最適配彼此的刀與刀鞘。
姬競擇是由他之手製造出來的人形兵器,元帥不可能賦予他人性的弱點,他命攻擊型嚮導洗去了他幼年的記憶,還有那些多餘的感情,又收養洗腦了姬家旁系的女兒,讓她頂替了虞鯉的身份。
在被反叛軍發現之前,元帥炸毀了實驗室,清除了迦洛以外所有的相關人員。
迦洛是他給女兒留下的老師,暗衛,引導者;元帥講明一切,將她託付給了迦洛,讓少年親手洗去了她的記憶。
屬於兩人的房間裡關著燈,桌上擺著奶油蛋糕,迦洛握著她的手,並不熟練地為她唱著生日歌,看她眼神逐漸失去焦點,最終倒在自己懷裡。
虞鯉懷揣著去見哥哥的夢想,在生日那天夜晚,失去了有關哥哥和迦洛的一切印象。
當晚,實驗室發生爆炸,迦洛背著虞鯉逃生,一路輾轉,來到阿爾法軍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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