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喜歡笑,就算笑起來也是不懷好意的,將感興趣的獵物捕捉在手中,將其玩弄得奄奄一息時,小瘋子才會被逗得開懷大笑。
虞鯉在第一次參加演習時,見到賽共笑嘻嘻地踩倒阿斯蒙的脊背,為他拴上狗繩。
那時她就知道貓組的性格惡劣,尤其隊長隊員間擅長互相坑害。
風水輪流轉,如今賽共被以撒挾制,不能動彈,而阿斯蒙禮貌地站在賽共的座位旁邊,封死他的逃脫路線。
簡直是白塔好隊友。
虞鯉走上前,俯身,垂下來的發梢縈繞著朦朧的香氣,如同密不透風的囚牢,纏上他的視覺與思緒。
賽共喉結不斷滾動,下頜滴汗,感官里全是她的味道。
賽共有一點潔癖。
單兵組腦域污染較深,普遍擁有著貓科的天性,他們喜歡打理自己的皮毛,用長著倒刺的舌頭將毛髮舔得服帖順滑,喜歡獨處的環境,不想隨隨便便染上他人的味道。
那跟認主有什麼區別?
他們是白塔單兵最強的部門,每一人都是能單刷污染區的戰士,怎麼能像流浪狗一樣倒貼,對她搖尾乞憐?
「你敢,」他綠瞳充斥怒火與焦躁,從喉間擠出急促的低喝,不想被她發現語氣裡帶著的喘息,「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看到你的臉我就作嘔。」
他的狠話放慢了一秒。
虞鯉走近一步。
女人輕得像是一片羽毛,衣料摩擦中,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貼上來的香氣,如同千萬條柔軟的蔓絲束縛著他。
賽共身體僵硬,手臂肌肉抽搐了一下。
虞鯉觀察著他的表情,伸手,拉下他胸膛的衣領。
肌膚相貼的位置傳來酥酥麻麻的電流,賽共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喉結的位置被監控環包裹著,凸起重重滾動,有種半遮半掩的誘惑。
像是主人剛把手指伸過來,就主動抬頭求撓下巴的貓。
男人那雙漂亮上挑的貓眼眯起,茫然憤怒地映出她的模樣。
「是不願意,還是一直在期待?」
虞鯉歪頭,認真誠懇地詢問,她的指尖輕輕在他的胸肌上方打著轉,沒有觸碰到他。
賽共眸光失焦,汗濕的黑髮貼在俊秀的臉龐,他唇線抿得發白,從喉間擠出:「不想……離我遠點。」
虞鯉忍俊不禁,「那為什麼,你最開始不反抗呢?」
「現在你也是可以推開我的,」虞鯉說,「你同樣是S級,就算打不過以撒,拼盡全力逃跑總沒問題。」
……話多的女人。
神經傳來氣鬱的燥熱,渾身上下都被她挑逗出了癢意,強烈混亂的情緒讓賽共脊背緊繃,眼尾泛紅。
「領口開得這麼低,穿著那麼暴露,就是想被我標記吧。」
「我還……呀,小貓咪哭了嗎?」
——像你這樣的小黑豹,天生就是要被人狠狠吸的。
虞鯉看著他的表情,賽共扭頭,氣得肩膀顫抖,用手臂擋在眼前,她愣住,下一句話沒說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把男人惹哭了。
好吧好吧,是虞鯉上頭了,因為賽共的反應實在很有趣,虞鯉在藍星經常看博主用這種話術pua小貓,她不知不覺就對賽共用上了。
虞鯉了解賽共,知道他喜歡帶一點強制意味的調戲和命令,但臉皮很薄——虞鯉分不清他是氣哭還是爽哭,只好訕訕地停下來。
雖說男人的眼淚是女人的興奮劑,但她又不是惡霸……虞鯉不喜歡強人所難。
「不標記了?」以撒陰沉地掃了他們一眼。
「算了吧,他不願意。」虞鯉從他的膝蓋上下來,不再考慮賽共,她選擇很多,不打算在一隻貓身上浪費時間。
……但其他貓,不是伸爪要聘禮,就是邀請她去單兵隊的宿舍玩。
唉,就沒有省心一點的人選嗎?
以撒鬆開賽共,冷冷嗤笑失神的隊員:「沒用的東西。」
賽共待在座椅上,青年膝蓋保持分開的姿勢,手掌插進凌亂的額發間,嘶啞地大口大口呼吸。
他從手指的縫隙中惡狠狠地盯向虞鯉,綠眸發紅,指尖和臉龐都有些濕潤。
半晌,就在賽共想站起來,走向她時,單兵隊的休息室回來了一名熟悉的身影。
看到白獅哨兵拜洛的身影,虞鯉的眼睛亮起來。
他就是在第一次集訓時,在虞鯉挨餓時給虞鯉烤肉的好心獅子,後來在雪原污染區單殺了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