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鯉差點忘了還給惡魔畫過餅。
吹笛人在決戰黑山羊的時候幫了她很大的忙,虞鯉必須要履行承諾了,她覺得無所謂,大不了嘴親腫嘛。
……不過,這樣一來,今天就沒辦法去找梟隊了。
馬上到晚飯時間,虞鯉讓吹笛人在房間裡等她,自己把剩下的工作處理了,順便囑咐某人今晚消停一點。
「你要帶其他男人回來的話,我……」吹笛人俯身,薄唇在她唇瓣前開闔,冰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沉沉威脅道。
「我是那種說謊的人嗎?」虞鯉不懼怕他,笑眯眯問。
吹笛人紅眸映出她的臉龐。
頓了頓,他低聲,像是詛咒般說下去:「我會將你帶回惡魔七處,成為我的血奴……為了方便我取用食物,你除了脖子上戴著的項圈,身上什麼都不能穿。」
「每天只能趴在我的膝蓋上,搖著尾巴向我祈求寵愛。」
「食言的後果,你明白了麼。」他咬牙切齒地問。
惡魔不是良善之輩。
……人類最好對他懷有敬畏。
虞鯉「嗯嗯」回應道,捏著他鬢髮兩邊的耳羽,踮腳親了他一下,吹笛人神情怔愣,眉眼間醞釀好的沉鬱情緒微微消散了些。
像被親懵的暴躁烏鴉。
「好啦,不要擔心,在這裡等我回來。」虞鯉對他揮揮手,關上門。
她從門縫裡看到吹笛人站在原地,翅膀耳的羽毛炸開,手背擋在自己的下頜前。
處男就是好哄!
虞鯉心情愉悅地來到樓下,和狼王、沃爾夫一起吃晚飯。
北地的事務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們打算後天回程。
虞鯉的晚飯吃到一半時,塞勒回來了。
鉑金髮碧眸的男人身穿騎士裝束,白手套與長靴一絲不苟,面孔俊秀清雋,因疲憊過度顯得蒼白,他來到犬科組的餐桌前,向虞鯉微微頷首後,坐下。
「虞嚮導,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告訴您。」他冷靜地開口道。
塞勒是緊急趕回來的。
——一小時前,大帝突然在臥室暈厥,據線人透露,顯聖節後,大帝的身體狀況就變得極差,這次暈眩,還伴隨著口鼻出血。
民眾醒悟後,各地都開始反抗大帝的暴政,國庫被掏空的皇室掏不出錢供養軍隊,無法再以暴力鎮壓憤怒的人民。
連帝都這幾天都不安生。
虞鯉原以為大帝的身體不佳是藉口,看來他是真的到了死期。
虞鯉一點都不意外。
大帝向黑山羊許過願,向惡魔許願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更何況大帝和黑山羊聯手,發動針對加百列的內戰,害得北地無數家庭支離破碎。
大帝是主謀,為了集權謀劃這一切,而魅魔行事全憑心情,只要給他足夠的樂子和食物,他就能陪著大帝表演。
得到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說起黑山羊,虞鯉覺得他肯定沒死,他自己說他能利用分裂出來的觸手們復活。
……他現在應該是意念或者靈體的形態,能在夜晚進入他人的夢境。
想到這裡,虞鯉的表情有些複雜。
總覺得黑山羊還會來纏著她。
大帝的身體狀況快速惡化,極度痛苦,大概率挺不過明天,這是第一件事。
今天下午,皇太子拜訪加百列,表示願意將皇權無條件讓渡給教廷,只求天使長保護皇室其他人的安全。
北地各地燃起戰火,惡魔已死,人民的怒火指向皇室,皇太子固然有野心,但國庫空虛,四面楚歌,他懂得審時度勢。
保住皇室的血脈才有未來。
如果加百列接受,他會同時擔任北地的教皇與大帝,實現政教合一。
虞鯉聽完,輕聲說:「這對於北地,或許是不錯的結局。」
「加百列接受了嗎?」
「教皇會暫時即位,穩住北地的局勢之後,他會從民間挑選合適的孩子,培養他為新的君主。」
虞鯉笑了笑,聽見塞勒又道:「教皇說,他想要傾聽聖女您的想法。」
「教皇是您的眷屬,不論何時,他都願意與您共享榮耀,無論是宗教領袖還是大帝,只要聖女有興趣……」
虞鯉越聽越害怕,連忙打住:「不不不,這些事讓加百列來吧,我再也不想加班了!」
她只是一條鹹魚而已啊!
反正虞鯉和加百列共享信仰,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為虞鯉加經驗點升級。
把北地交給加百列,虞鯉很放心,她在此地的事跡和聲望不會消失,以後北地就是虞鯉的最大底牌!